東西一次性是搬不完的,衛康來回走了三次,第三次的時候,在雜物室歇了會兒,魯萬發仍然一副將軍的姿態,對着屬下們指揮若定,身為副會長的夏玲玲還算比較可親,不停的說大家悠着點兒,別累住。
夏玲玲回頭看了衛康一眼,想過來說話,卻又止住了腳步。
這時候,一個個子矮矮瘦瘦、帶着眼睛的男生來到雜物室,直奔魯萬發,魯萬發看到了他,笑臉相迎的走了過去。
這個眼鏡男衛康認識,是影視班的,名叫苟或,經常見他去隔壁的315宿舍串門,話不多,但十分的友好,而且經常表現的很仗義。
二人竊竊私語,衛康暗道肯定沒有好事,不過事不關己,接着搬東西吧!
「你他媽的貪污犯!」
喊聲很大,同學們都被這聲音吸引過了目光,魯萬發和苟或的臉色都很難看,不過衛康熟悉他們的聲音,可以聽得出這句話是苟或說的。
魯萬發大喘幾口氣,提高嗓門兒,「放你嗎屁!老子兩袖清風、一身正氣!什麼時候貪污了!你大爺的!要不是老子幫你,你能頂了別人名額入黨!?草泥馬的!別得了便宜賣乖!」
苟或大為惱火,一把抓住魯萬發的衣領,魯萬髮長得又胖又壯,胳膊一掄,就把苟或甩在地上打了個滾兒。
魯萬發又對着苟或踢了一腳,呸了一聲,「滾!以後有事別求我!」
「哼!」苟或自知不是對手,灰溜溜的走了。
衛康心裏沒閒着,前面說過,衛康的316宿舍和隔壁的315宿舍十分的交好,倆宿舍的人經常互相串門子玩耍,之前隔壁宿舍的牛大山跟衛康說過一件他當時並沒放在心上的事情:
這些天,學校有十幾個入黨的名額,牛大山因為之前的表現不錯,已經得到一個名額,然而沒過兩天,名額沒了,說是有更優秀的學生把他給頂了,再之後,一個平常不顯山不漏水的人入黨了-苟或!
此事讓牛大山十分上火,和衛康交談的時候,曾大報委屈:我他媽兼着副班長、紀律委、衛生委、課代表,天天累得跟狗似的,那個苟或,屁都沒幹過,天天在座位上眯着擺弄手機,結果他頂了我的名額,草他ma的!八成是行/賄了,不過也沒轍,我啥證據沒有,能耐他何!?
衛康以去廁所的理由離開了,去了教學樓下給還沒下晚自習的牛大山打了個電話,叫他下來。
沒幾分鐘牛大山就到了衛康面前。
「啥事兒啊,大雞/巴康!」牛大山雖然品學兼優,不過說話愛帶雞/巴倆字。
衛康把剛才在雜物室的見聞告訴了牛大山,牛大山聽了,先是大吼一聲,接着罵了句cao他ma,接着又罵了句cao他奶,然後兩腿跺地,雙拳亂舞,想盡一切辦法發泄他的胸中悶氣。
衛康道,「事情很明了,苟或給魯萬發送禮,然後魯萬發安排他入黨,頂了你的名額,之後魯萬發吃了回扣,苟或大怒,找魯萬發理論,打不過魯萬發,傻逼一般逃掉。」
牛大山鬧了好一會才安靜下來,「你知不知道,我早看這個苟或不順眼了,之前,我追過我們班一個女生,本來這女的對我很有好感,當時我和苟或都經常和她一塊玩兒,可是,每次玩兒的時候,苟或都無意的向這女生透露出我的缺點和毛病,這還是當着我的面,如果背着我,指不定說過我什麼壞話!最後可想而知,那女的沒接受我,跟苟或好了!」
「哎!人善被人欺啊!牛善被狗騎呀!」衛康後半句在暗指牛大山和苟或。
牛大山接着抱怨:「是!我善!可是苟或這傢伙平常蔫了吧唧的,在大夥眼裏比我還要善!我吃了虧,大夥挖苦我,他得了便宜,大夥說他好人好報!我cao他媽!」
「cao!使勁cao!」衛康附和道,他聽了也氣憤的不得了。
「哥們兒!」牛大山拉住衛康的手,「我跟他是一個班的,如果找他報仇,大夥一定以為我沒理!所以,你能不能叫點兒生面孔,干他一頓!?」
「干!使勁干!」衛康道,「可是你忘了嗎,你入黨不成,還有個罪魁禍首,魯萬發!」
牛大山一聽魯萬發的名字,有些泄氣,「這傢伙,可是全校領導面前的紅人兒,咱們惹了他,還不被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