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邵北與傑瑞反覆溝通了之後,第二天,還有些虛弱的傑瑞成功地……出現在了福船上。沒辦法,傑瑞這人別看平時有些悶,無關緊要的問題大多置之不理,要不就是一笑而過。可就是這樣的性格,一旦較真了,那真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邵北聯合老胡,曾經以「身體健康」這個硬性條件來卡住傑瑞,結果傑瑞十分不屑地回了一嘴:「用你們的話講,我連蘭博都扮過了,還能讓這點小傷難住?」
再之後不論是邵北或者是老胡的苦口婆心,更像是扯皮。往往倆人說了一大堆,只換來傑瑞堅決的搖頭。於是乎,不但傑瑞出現在了福船上,不放心的老胡也跟着來了——邵北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在躲着過於客氣的傅青主。
當然了,船上自然裝載着曾經的談判籌碼,此刻的交易品——明軍戰俘。要說這幫傢伙十分的走運,老胡本着不浪費的原則,將過期藥品統統用在了這幫戰俘身上。結果效果出奇的好!半支青黴素下去,原本還高燒得奄奄一息的明軍戰俘,第二天立馬就活蹦亂跳了。而幾乎同樣的傷勢,陸戰隊的小伙子們往往打上幾支沒過期的才見效……事後老胡分析,最大的可能是這個時代病菌對青黴素實在沒有抗性。
福船上,心愿得到滿足的傑瑞很高興,饒有興致地跟倆人談天說地。說到後來,還鄭重其事地朝老胡敬了個軍禮,說是感激老胡的救命之恩。
受寵若驚的老胡連連擺手:「客氣了,客氣了。大夫嘛,救死扶傷是本分。再者說……咳咳,這天有點涼,咱們還是進船艙吧。」半道轉移話題的老胡脖子後冒了一層冷汗,見傑瑞沒起疑,這才放心下來:再者說,老子他媽的也是頭一次動這種清創手術啊!
船醫嘛,就是個萬金油,其水平充其量也就是社區門診大夫水平。有個頭疼腦熱的還行,真碰上傑瑞那種動手術的急症,老胡沒給治壞都不錯了!
等到了廣州碼頭,又出了問題——原本邵北想着,這會兒都下午了,還是先安頓在王謝堂那兒。順帶着讓傑瑞恭賀一下人家新婚之喜,看看新娘子。至於俘虜的交接,還是明天吧。畢竟通知徐世程需要時間,而且徐蠻子說不準已經回了虎門。沒成想,到了地頭,傑瑞抓着船幫死活不下船。
「我就在這船上等着他徐世程來!」傑瑞堅決的話語中,既有打贏了的自豪,也有差點被斬首的鬱悶。歸結起來就是一股子怨氣佔了上風的情緒。
得!這事兒沒法勸。知道傑瑞又犯了犟脾氣的邵北乾脆自己直奔王謝堂的的宅子,打算差人直接找上徐世程。
小半個時辰過後,邵北到了地方,卻發現不論是肖白圖還是王謝堂都不在,宅子裏除了兼職做「王府」管家的五虎上將老頭,就剩下已經成功變成「狗腿子」的梁二。
一問才知道,王謝堂似乎打算跟黃……恩,應該叫王夫人了,打算跟王夫人加深一下感情,倆人雙雙對對出去踏青了。你大爺的!雖說廣州暖和一些,可這個季節去踏青,真虧王大夫想得出來!
而肖白圖與張承業則去解決麻煩去了……一個新的麻煩:也不知道是誰造的謠,說是澳洲那地方窮山惡水的根本就沒什麼金山銀山,去了澳洲就是給人家做長工,累死累活不說,就算死了屍骨都不得還鄉。
聽了這話邵北一陣惡寒,實話實說,澳洲大部分地方的確不適宜人類居住。就說那些澳洲土著,歷經幾千上萬年的發展壯大,才堪堪到七十萬人這個數量,雖說土著們還停留在石器時代,沒什麼生產力,但這個人口基數實在太少了,歸結起來跟自然條件有很大的關聯。
也幸好他們是一幫人,還乘坐着一艘有許多物資的輪船穿越的,人少點或者沒有必要的藥品、設備,憑空穿到澳洲就是找死!
惡寒過後,邵北奇怪起來,這話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難道有明朝人到過澳洲?不可能啊!沒有海圖,沒有現代輪船,明朝人怎麼可能穿過赤道無風帶到達澳洲的?恩,很有可能是來自同行的惡意中傷。也許邵北等人在廣州大規模的招募勞工,侵犯到那些抓豬仔的利益了?
搖搖頭,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傑瑞那傢伙還在船上望眼欲穿呢。邵北隨即吩咐梁二去一趟徐世程的宅子,結果換來的是梁二的目瞪口呆。
「邵大爺,徐大人府宅何處?」
064徐世程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