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對酒也略通一二。
將酒瓶拿過來看了看,不免驚訝:「這就是傳說中沙皇尼古拉二世的香檳,就是那個被瑞典潛水員發現,在一戰中被魚雷擊沉,卻保存完好的稀世年份的香檳?」
連容靳修看蘇櫻的眼神都有些小小的驚異酢。
周小魚的眼神略帶一絲驚艷:「你說的沒錯,這瓶酒就是1961年沉默於芬蘭海域,在寒冷的海水中沉睡百年,倖存的200瓶香檳之一,是我大哥在莫斯科的頂級拍賣行重金買下的,姐姐,你對酒好像很有研究。牙」
蘇櫻對酒是頗有研究。
這件事情還必須追蹤到陸成灝上學的時候。
那時候陸成灝和一個富家女走的很近,那個富家女也經常送給陸成灝一些名貴的葡萄酒。
那時候蘇櫻氣的成天在圖書館研究酒。
蘇櫻放下酒瓶,笑了笑:「那是因為家裏的酒窖里也有一支,一模一樣的,我知道也不稀奇。」
陸成灝的嘴角不動聲色的動了動。
銀色燭台上的燈光微微閃爍,火苗外面有一層淡淡的光暈,毛茸茸的,似乎在四個人的輪廓上打了一層柔和的色彩。
蘇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能這樣相安無事,甚至平靜的,像是老朋友一樣,坐在一張餐桌上吃飯。
聊的很多,胡天侃地。
四個人之間都保持着一種難言的默契。
他們之間就像是橫亘這一個水潭,似乎離得很近,但是誰也沒有勇氣踩下去一腳。
蘇櫻想,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了。
這算是握手言和了嗎?
即便不是,起碼,在陸成灝離開之前,大家是相互微笑的。
蘇櫻剛剛即興講了一個笑話,一桌人很給面子的笑的不可自抑,歡快的氣氛似乎被推到了最高點。
卻只聽見門口吱呀一聲想,幾個人出現在門口。
氣氛忽然安靜下來。
就像是一鍋開水,沸騰的泡泡從最底下緩緩的往上冒。
到達水面的時候,噗,破了。
打破這美好氣氛的正是柯善美,她的身後還有幾個西裝筆挺,拿着商務公務包的男人。
周小魚第一個站起來:「你來做什麼?」
柯善美依舊一身幹練的黑色制服,長發垂肩,卻不見一絲嬌柔,越發顯得利落。
她直接走進來,周小魚覺得十分煞風景:「你這女人最擅長的就是不請自來嗎?」
柯善美根本沒有打算理周小魚。
兀自走到餐桌邊,看着一桌的美色佳肴,略帶諷刺的說:「燭光晚宴,幾位這是要化干戈為玉帛嗎?」
陸成灝看了柯善美一眼,聲音低沉:「善美,不要沒事找事。」
柯善美冷哼:「打擾到你們的雅興了?」
她看了看蘇櫻,又看了看周小魚,最後還是將視線落在陸成灝的臉上:「舊愛,新歡,陸成灝你也真是能耐,你們還能坐在一起吃飯,就不怕消化不良嗎?」
周小魚說:「柯小姐,請你出去,如若像上次那樣,被保安請出去恐怕有損你柯家大小姐的顏面。」
柯善美走到周小魚身邊,毫不避諱:「賤女人,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你別忘了,我才是這裏真正的女主人。」
陸成灝赫然站了起來,周小魚故意一臉受傷的往他的身後躲了一躲。
陸成灝的聲音凌厲:「你別再胡鬧了,你若是喜歡這裏,從明天開始,這裏便是你的了。」
柯善美說:「怎麼,陸成灝,這麼迫不及待就想給我遣散費了,你耍了我一次,我還會讓你耍第二次嗎?你想跟我離婚,告訴你,門都沒有!」
氣氛變得僵硬。
蘇櫻喃喃的發出兩個字:「離婚?」
陸成灝又要離婚了嗎?
而且這離婚對象還是同一個人。
不過究竟是為什麼?
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
難道陸成灝同柯善美結婚真的僅僅是為了報復?
容靳修不疾不徐的拿餐布擦了擦唇,牽着蘇櫻的手緩緩的站了起來:「看來陸公子今天有家務事要處理,我和妻子就不便打擾了。」
332你們都騙我,你們都當我是傻瓜!6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