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濕漉漉的石板小路,聽着潺潺泉水涌動的聲響,穿過艷麗花叢,張黎生走進湖心島唯一那棟三層樓榭中。
見左右雕梁環繞,金玉交輝,家俬擺設皆是以紫檀木仿古精雕而成,又有落地宮燈分列四周,說不盡的雍容瑰麗,卻沒有任何服務人員出現在面前,青年不由微微一愣。
不過想到如果要進行私密聚會,無人服務也很正常,張黎生也沒有多疑,只是出於禮貌放大聲量輕咳了幾下,高喊道:「學姐,我來了,你在樓上嗎?」,邁步踩着棕紅色的木質樓梯走了上去。
來到二樓,一面用紅木精雕細刻,上配幾十米長的巨幅壯美水墨山水畫卷的落地大擋屏闖入了青年的眼帘,而就在他看見水墨畫的瞬間,突然耳邊傳來一聲恨恨的嘶吼,「費盡心機,百般設計,終於入瓮中也!」
這句叫嚷過後,樓榭中排成先天八卦陣法的青衣道士屍骸終於完全化為飛灰消散無痕,剎那間被擾亂的『天機』重回正軌,張黎生就覺得心臟被一雙無形的手掌攥緊一捏,全身一陣冰涼,眼前巨大屏風扭曲幻化成萬花筒一樣眼花繚亂的旋轉了起來。
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已經被人團團圍住,身處一座浪濤洶湧的海島之中。
「你們這些道家中人三番四次找我麻煩,到底有完沒完。
上次的伏擊,如果不是看在大家同是地球人,面對外星文明侵蝕應該同仇敵愾的份上我早就不與你們罷休了。
沒想到寬宏大量卻換來了你們不依不饒的再次設計,是真想全都在我手上身死道消還是怎地?」環顧四周,見圍上來的眾人穿着各異,年老者卻大都長袍飄飄,古韻橫生,知道自己八成又中了道門的計,張黎生咬緊牙關,半是文言,半是白話的怒聲說道。
聽到他的話,周圍的道門之人一時竟都無語,畢竟幾個月青年才剛剛不計前嫌大開方便之門讓道家獲得了被米國控制的『諾亞世界』玉礦,此刻『道家』毫無緣故的再次陷害伏擊,實在是不佔道義。
一片沉默里,道門弟子中一個面如冠玉,氣度高潔的年輕男子見師門長輩都不開口,忍不住怒氣勃發,恨聲說道:「你這惡賊陷入死地還這麼惺惺作態。
同仇敵愾,哼,你如果真有心和我們道門同仇敵愾,我天亮師兄就不會慘死了。」
「段蓮寶,繞來繞去設局為難我的道門弟子裏總有你參一腳,上好的天資卻不好好清修,偏偏一味陷進陰謀詭計之中,我看你是入了『魔障』了。」看着男子和氣度截然相反的扭曲的面龐,張黎生冰冷說道:「當初你師兄妹三人無緣無故設局為難我,我殺鄭天亮是理所當然。
算了,你現在根本就是迷了心竅,我也不再多講,待我破局而出便毀了『諾亞世界』的玉礦,斷了道門強盛的契機,讓你們所有人都追悔莫及。」
「哈哈哈…就憑你也能斷了我道門大型的機緣,實話告訴你這賊子,那『異世界』的玉礦已經被我道家尊長以陣法攝走了『根源』就成了廢物,說起來還多虧了你的假仁假義才給了我們從容佈置的機會。
不僅如此,我還有件趣事要說給你聽,你那洋鬼子的女朋友據說兩周前也莫名其妙的失了蹤…」
「你說什麼…
你們,你們…」聽到段蓮寶最後一句話,張黎生臉孔勃然變色,雙拳緊握之下島嶼四周千萬朵翻滾的浪花竟在瞬間被一股無形偉力抹平,島上本來隨着陣陣愜意清風在離地半尺的低空打着旋飛舞的細碎土石也沉寂了下來。
「我說什麼你聽不清嗎,你那洋鬼子的女朋友兩周前莫名其妙的失了蹤,生死不知,哈哈哈…」看到不遠處的黑髮青年怒髮衝冠的驚愕樣子,段蓮寶手捏訣竅,身後浮現出兩尊道人虛像,擋住煞氣,歡暢大笑道。
他的性子早已被磨礪的成熟沉穩,之所以此時會這麼多嘴多舌就是為看到仇敵的痛苦表情,目的達到自然覺得痛快。
而看到段蓮寶自以為得計的瘋魔樣子,一旁有心放縱他發泄以驅『心魔』,兼用言語擾亂上古『巫』道傳人之心的道家尊長中卻有幾人心神再難安寧,其中一個身材高大,鬚髮雪白,面龐卻像嬰兒般細膩的老者朝張黎生開口說道:「賊子你卻不要把我道門中人想的那麼齷蹉。
雖然你意圖擾亂華夏『人政』其罪當誅,但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