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驚鴻一瞥的側面,寶珠的美還是驚人!
她總是恬靜的微笑,嘴角上微彎一勾。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在側面看上去,小巧鼻子如山巒般自然起伏,人中微陷的地方,總能引人無限瑕思。
余伯南不止一次想過,如果能親近那雪白的人中,必然是件極快活的事情。
然而,不管他怎麼樣的思念於她,她見到他,卻從來持重於禮,匆匆而過。那丫頭婆子圍隨下紛飛的裙角,有青色有紅色有碧色,但余伯南總是能從數個裙角中找出是寶珠的。
他恨那裙角翻飛,走得不帶一絲留戀;又留戀她的裙角翻飛,這才是寶珠,她大了,知道避嫌,也愈發的知道禮數。
可是,為什麼不看上一眼呢?
身後的人幾乎恨上來,寶珠姑娘還是頭也不回的進去。直到山門在腳下,才不易察覺的輕吁一口氣。
進來了,而且沒有在大門上被余伯南糾纏。
一個人對上自己的熾熱眼光,只有當事人最清楚。寶珠每見一次余伯南,就更加的對他疑惑起來。
熟讀聖賢書的人,難道不知道父母之命,禮數才合?
他既喜愛自己,理當的是求聘上門,而不是屢屢尋找機會私下裏展示他的那雙眼睛,那眼睛裏,有太多的情意,讓寶珠總不安心,反而擔心。
好在她是個豁達的人,擔心過後,就再安自己的心。幸好,本城內的公子,不止這一人。
喏,前面就出現一個。
兩個小尼姑帶路,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智通是個有心人,老太太、太太奶奶們,是她和上年紀的人陪着,姑娘們,就是少年的尼姑陪着。
小尼姑慧引正在笑:「我們庵里的梅花,別處可沒得比,」手指前面,就呀地一聲輕笑起來。那裏,有一株老梅噴放清香。下面,站着一個少年,暗紫色老府綢的錦衣,下面是黑色府綢長褲,一雙厚底靴子上沾的不是泥,就是雪水。
他本來臉就不白淨,又是一身全暗的衣裳,硬是把個少年人弄成中年大叔模樣。
他本是往院外去,見到寶珠等主僕過來,含笑停下腳步,往路邊避開。且在寶珠就要到時,早早的垂下腰身,拘謹地道:「安四妹妹好。」
這是老鄉紳馮家的孫子,排行也在四,叫馮堯倫,和余伯南同樣在學裏。馮家是本城世居的大家,不時有人中個舉,考個小官員,家教是嚴的,也是單板的。
馮堯倫,也是和寶珠姐妹小時候玩過的,因他為人謹慎,寶珠並不煩他。當下主僕停下腳步,衛氏帶笑擋在寶珠前面,姑娘大了,可不能亂給人看。她笑嘻嘻:「是馮四小爺,小爺你也好啊。」
馮堯倫垂下身子,眼角卻尋找寶珠身影,見到那身影微微欠身,心中喜悅,忙不敢再偷看,低聲笑道:「風大,四妹妹請快靜室中暖和,請先過。」
&可多謝了。」從頭到尾,全是衛氏在說話。饒是紅花在家饒舌的很,出門也不敢亂拿眼珠子瞟人。
她們就此過去,馮堯倫眼皮子下面再也沒有裙角,才緩緩抬面,若有所思地一笑,接下來才神魂歸位,想到母親打發自己往外面說話,這才繼續出去。
不到一會兒功夫,寶珠已見過兩個人。對她來說,余伯南總有倜儻色,而馮堯倫卻儼然老學究。
倜儻二字,唯有名士才能配得住。余伯南是本城裏的才子,卻不是一介名士。
馮四小爺,又欠穩重呆板了些。
智能的安排,觀音誕這天人來人往,觀音院名聲出去,外省的人也會起來。靜室不足,又不能虧待客人。
索性,起坐之間全都取消。安老太太等本城一流的婦人們,在一個大房間內起居安坐。姑娘們隨着長輩,全在這裏。
寶珠手捧上茶,心裏還在盤算余氏和馮氏兩個人。就見外面環佩叮咚,人還沒有到,首飾聲先奪進房中。
寶珠方一笑,就見掌珠姑娘舒展大方的進了來,也不扶丫頭,就顯得身姿挺拔過於別的姑娘。進來,安老太太面前拜了一拜,再對着別家太太奶奶們拜上幾拜,眾人皆說起來,掌珠也不客氣地站起,揚聲而笑:「外面人多得如下雨珠子似的,依我看,祖母竟不必急着出去,仔細人衝撞,才是第一要緊的。橫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