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房裏擺下早飯,衛氏進來問:「姑爺還在老太太房裏說話呢,姑爺的早飯和姑娘的擺在一處?」
寶珠有些怕見他。一筆閣 www.yibige.com。。本想說單獨擺外面,再一想表凶不是什麼都知道,此時不發作,以後對景兒時也發作。
她就道:「擺這裏吧。」衛氏就擺好。
袁訓從老太太房裏出來,見紅花小心翼翼迎上來:「姑娘候着用早飯呢。」袁訓本來沒有多想,徑直進來,寶珠下榻迎過他,兩個人對坐用飯。
一碗粥還沒有喝下去,外面有人嚷道:「寶珠女婿來了是嗎?我來見見。」寶珠驚愕,方明珠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
衛氏嫌棄地擋住她:「表姑娘,」才說這三個字。房裏傳出袁訓的喝罵聲:「什麼表姑娘!哪門子表姑娘!我不認的親,哪裏有這門親!」
調羹脆響上一聲,不知掉落在哪裏。內外房中全寂靜。
衛氏道:後揚眉吐氣,斜睨住方明珠:「走吧,別在這裏,我們這裏不認你!」方明珠也讓嚇得縮着頭,膽怯上來:「我,這不是我母親病了,聽說寶珠找個好女婿……」紅花拿小手兒推她:「走!別再來!我們姑爺不會幫你說話,我們姑娘也不說!」說過意猶未盡,再加上一句:「紅花也不幫你說!」
房裏,寶珠把調羹從碗裏撿出來,才拿在手上想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區別。祖母也算厲害的,也攆過方姨媽,可表凶這種男人氣勢,祖母就不曾有過。
就是大姐姐那般的要強,也要不出來這氣勢。
男人和女人,本就有區別。
男人能做的事,女人能做嗎?能做很多!
男人能說的話,女人能說嗎?能說很多!
男人和女人因此一樣嗎,不一樣!
寶珠又想從小沒有父親,雖沒吃過沒有溫飽的苦,但無人遮風擋雨的苦,卻還是有的。就如男孩子要從小沒有母親,就是沒受過沒有溫飽的苦,但缺乏細膩的關懷,卻還是有的。
寶珠就挾了一個饅頭送過去,袁訓舉碗去接,想想又往外道:「紅花,去告訴孔管家,讓他用過早飯就把姓余的喊來,我等着呢!」
饅頭中途掉落在小桌子上,寶珠默默撿起放到一旁。
&姓余的,你又心虛上來!」袁訓總心裏不是味道。兩個人又岔到兩個地方,想的不一樣。
寶珠默然吃飯,一滴子淚忽然滑落,掉到粥碗裏。這件事情竟然像是要背上一輩子?對面袁訓忽然來了一句:「要成親了!」
&麼!」寶珠抬起面頰,眸光紅融,還有一點兒淚水全因震驚而凝結在眸中。他們成親的日子沒有定下來,寶珠早就知道在等袁家的母系親族。據說是一方大員,手握重兵。
她吃吃道:「不是在等?」眸中因有淚水,更水汪汪的誘人。
袁訓不用帕子,用自己手指在她眸上輕撫兩下,拭出一滴子淚水後,不無惆悵:「今年回不來了,返程了!」寶珠粗粗的一想,微張着嘴:「要打仗?」
&啊,」袁訓不悅,要打仗了,竟然沒有他?
本來想成親時,舅父在,姐姐姐夫全在,全讓姐夫拿下姐姐,不行就舅父出面,姐姐不能再阻攔。先說服姐姐,他是一點兒不擔心中宮娘娘。不是有寶珠,把寶珠留下來陪着母親,不時進宮也就是了。
現在成親是一樣的成,可當面說走的事情就行不通。
再來,舅父對自己從來關心,自己成親他看不到,他和母親都該有多傷心。
忽然出現的一件事情,打亂袁訓早想好的。他緊鎖眉頭,把早飯用完。一般來說,既然說到舅父和姐姐,應該把他們介紹清楚。可袁訓正愁呢,沒想起來說。寶珠呢,非常想問,但羞澀中沒有問出口。
早飯過後,袁訓沒有出去,坐在房中和寶珠慢慢說話:「我和母親從進京,一直就受親戚照應,」他也沒說是什麼親戚。
寶珠就點頭。都說袁家沒根基沒親戚,卻一會兒冒出來一個,一會兒又是一個。
&里地方大,卻沒什麼人手。我打小兒,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衣服也自己洗過。」袁訓心裏那個恨,他從小為了去當兵,一直對自己很刻苦。
現在去的難度增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