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示意衛氏和紅花退後,馮堯倫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忽然就無限期待。寶珠你要同我說什麼
如果是馮堯倫再次想開口,他很想極力的讚美的是,寶珠的美貌。
御花園聳翠環雲,台榭紅妝下,寶珠依然是最耀眼的。
她又換上一條煙華裙,顧名思義穿在身上好似一團煙華。煙華中有紫色詳雲,有紅色霞彩,有黃色嬌蕊。而寶珠在煙華裏面,似另一團奪目煙華。
寶珠從來不是過於纖細的骨感美人兒,她尚且還有幾分嘟嘟圓。但說她豐滿,她香肩單弱,削而往下,骨骼勻稱,又不是豐碩美人。
穿上顯高挑的衣裳,寶珠就是纖柔的;此時是一團煙霧裹寶珠,寶珠像倚住雲彩般,朦朧而讓馮四少心跳不已,寶珠今天是一團煙華。
讓人看不清楚,卻又悸動。
馮四少在御宴上也有了酒,他出來是散心再尋找母親姐妹的,但現在母親也不想去找,人也醉意更重。
寶珠,竟然能出落得的這麼好而再次心痛上來,寶珠是跟了別人才這樣的好,這真讓人不能接受。
馮家的教育里,最主要的是收斂,馮四少年紀不大的時候,就開始扮相老成。但熱情、沸騰、衝動誰沒有呢
只有在合適的時候,才會合適的爆發出來。
馮四少眸子煥發出神采,神采中不乏失去的懊惱,他正要喚聲寶珠說點兒自己的心情紅花和衛氏都退開了,這裏沒有別人,可以說點兒什麼不是嗎
他沒有別的意思,也就是想說說自己的心情。就像余伯南跳牆那天,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想親口問問寶珠你心裏有沒有我
此處不是當時的安家,寶珠也早心有所屬。寶珠讓奶媽丫頭和退下,本就是要問他的。現在見到他帶着欣賞就要說話,寶珠毫不遲疑搶先開口。
想問的時候百般猶豫,決定問出來就很是果斷。寶珠輕聲地道:「你和我丈夫爭執,是不是因為我嫁的他,好」
隨即並沒有扭捏,也沒有覺得不應該問,寶珠誠懇地看着馮四少。她很想這個答案,因為她不是馮四少,她不懂為什麼大家沒有緣分,你們還要牢記心中
這種牢記並不是給寶珠帶來面子,而是在表凶屢屢提到時,寶珠每每矮上他一大頭。這感覺真是不好,寶珠得弄個明白。
為什麼你們還要想着呢當個知己走動不是更好
好歹大家也從小兒就認得,又全都在京里。
馮四少蒙住
寶珠見不到回答,又問道:「如果我嫁的人沒有你好,你就不會生氣對不對」這個道理千古不變,很多時候甚至與存不存在舊情無關。
離開的人找的人不如我,自然是開心的。這算她不長眼。
離開的人找的人比我強,完了,那是自己不長眼,說一點不難過的應該是先一步找到更好的人那種,那還是對方不長眼。
人性,本來就是你翻我覆,我上你下。起初的時候,沒有人是大海。
馮四少呻吟一聲,他、余伯南、寶珠掌珠玉珠等人,算是兩小無猜的長大,他不會對寶珠說假話,就只能捂着額頭嘆氣。
「寶珠,你怎麼能把實話說出來」
寶珠眯眯的笑,這個回答是對寶珠莫大的恭維才是。再也沒有比說寶珠你丈夫好,更讓寶珠開心。
人一開心,就會寬容,也更善良。而寶珠呢,是本來就不錯。她嫣然道:「你妻子也很好呢,我吃酒的時候見過,」她拖長嗓音:「珍惜眼前人啊。」
馮四少苦笑,是幾時倒要你來教訓我
我這讀聖賢書的人,難道還沒有你懂不成
再看寶珠一吐為快,就不肯再停留。女眷的天地,出嫁前在閨閣間,出嫁後在內宅間。馮家的人在京里當官,走動是一定的,但男人們管男人們走動,寶珠是不合適再和馮四少多說什麼。她快快樂樂的擺擺手中帕子,紅花和衛氏跟上,走了。
緩盪煙波中,寶珠的背影好似裊裊一縷明光。不管強也好,弱也罷,總是烙印在人的心上。
直到寶珠走得看不到身影,馮四少才扶着山石又咳又笑,笑出眼淚來:「咳咳,吭吭,寶珠你真調皮啊,這實話怎麼能說出來呢」
讓本主兒好不尷尬。
第一百六十六章,嫁的丈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