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馬背上輕快怡人。袁訓很快就沒有怒容,而是和阮梁明談論:「我卸他胳臂好,還是腿好?」
阮梁明裝模作樣:「殿上讓你別傷性命,又要留條根,你就留條根吧,再留個腦袋,別的都別要了。」
談論不到三、五句,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話題轉為:「洞房該怎麼躲酒?」
袁訓沒幾天就要成親,而阮梁明也是今年成親。袁訓早把尖刀收起,他的手騰出來端着下巴,沉思狀:「我酒量是好的,灌酒的我是不怕。」阮梁明又要踹他:「你當我怕?得了得了,你不怕我也不怕,你當我是找你套近乎,幫你帶酒再求着你幫我?」
他一氣打馬先出去兩、三步,一手控馬韁,另一隻手擺動:「到那一天,看我不灌好你。」袁訓笑嘻嘻追上:「這求字說得好,」他目光閃爍。阮梁明大笑着罵:「哎喲,天底下的人看上去都讓你算計了。」
笑聲中,你追我趕,雖不算是馬如騰飛,也是一直急奔中。
下午時分,兩個人趕到所說的集鎮上。
……
銅鏡里,照出韓世拓此時的臉面。他咧咧嘴,又皺眉,把傷處又抽動了。但再次見臉上並沒有太多的青紫,只有眉角眼角處當時沒有護住,略有青色出來,整體還算是滿意而且能見人的,韓世拓喃喃嘆氣:「爺的這張臉可不能傷損,不然以後拿什麼哄小姑娘。」
出來混,至要緊的,是年青口袋裏有錢,家裏有幾分權勢,可以嚇人。
這是紈絝們討人喜歡的最重要條件。
在他身後,是兩個抿着嘴兒笑的水靈靈女子,頭髮上桂花油味兒躥出去很遠,把這間房子裝得滿滿的。
這是此間主人,一對暗娼姐妹。
大的那個扭着腰過來,扮個妖異模樣,拋個媚眼兒:「世子爺您這是鑽了哪家姑娘的繡房,讓人家給打了?」
妹妹也側着臉兒妖艷的笑:「不然,誰敢動我們世子爺一根汗毛?」
韓大少的牛皮一向是吹得高。
韓世拓得此吹捧,就開懷而笑,張開手臂就去摟抱,嘴裏叫着:「我的乖乖,今天晚上我哪兒也不鑽,只鑽你們兩個……。哎喲,」
人到中間,那手就再也抬不起來。韓世拓苦笑滿面,姓袁的你手好狠。是掌珠約我的,約我的你怎麼不先問個明白再打。
這臉上,是沒有太大的傷。就是遇到熟人說是碰的磕的他也肯信,但這身上……。今天晚上只怕要和昨天晚上一樣,對姐妹花而干看着又不能動,韓世拓愁眉苦臉叫起屈來:「命苦哦……」
門上,「噹噹當」有幾聲敲門聲。
當妹妹的去開門,嬌笑道:「給世子爺買的藥來了?」同時心裏犯嘀咕,他這是哪裏找來的傷,家裏存的藥酒也算是上好的,竟然一夜過去那傷就更紫更青。
不侍候到他暈頭轉向,這銀子可怎麼能多掏呢?
難道等他走的那天,和他算房錢飯錢……
走開門邊,把門打開,邊問:「是最好的藥嗎?」卻見門外站着一個丰神俊朗的少年,並不認識,以前從沒有見過。當妹妹的一眼就定住了,這少年比世子爺還要英俊呢?她擺出誘惑的面容,幾根塗了蔻丹的青蔥手指往少年健碩的胸膛按去,悄聲而笑:「找我呢,還是找我姐姐?」
少年手一抬,當妹妹的尖叫一聲,身子往後飛起,筆直撞中了韓世拓。
「殺人了,不好了!」房中尖叫頓起。
而韓世拓則抱頭就奔窗戶,外面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這幾天的冤家對頭,袁訓!
袁訓面無表情,凶神惡煞般往房中走了一步,眸中寒光四射如見仇人。
「砰」
窗戶用力讓打開,韓世拓一抬腿,疼得牙又一呲,就這再疼也得往外逃命。此時他心底只有一個想法,姓袁的那張臉上表情,分明是來討命的!
阮梁明笑容可掬出現在窗外,他悠然而笑,身上一件竹子青色羅袍隨秋風而動,上面繡的幾點桂花宛如活的。「啊,想走?」
「救命啊,殺人了,有人要殺我啊……」韓世拓跳窗走又不行,回身走門也不行。驚恐萬狀的他後退幾步,隨手拿到東西就亂擲一氣,再伴着大叫:「救命啊……。」
房中
第一百二十九章,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