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老人們離去不少,剩下的都是老何家的子孫,男人們坐在屋裏摸麻將,女眷們則在炕上嘮着家常。
晚上,則到了小輩們的活動時間,何新斌帶着一幫子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衝出了家門,在整個村子裏的瘋跑。
村子裏的道路是沒有路燈的,坑坑窪窪的土路有的還蓄着冰。天太冷,冰都化不開。
房子之間的小路上,有的人家在門口鋪了一層洋灰,就是怕被滑倒。村子裏的天空中,不時騰起一些煙花,將整個天空照亮,不過最多的,還是二踢腳。砰砰兩聲,價格便宜放着帶勁。
何新斌腰裏別着仿真手槍,口袋中塞滿了圓溜溜的各色子彈,興奮的同周圍年紀相仿的兄弟姐妹吹噓着自己的戰績。
何新軍拗不過他,也跟着出來了。裹得嚴嚴實實的身軀猶如個大粽子,走路還有些搖晃。
「你們看着啊,我的槍法超準的。」何新斌滿臉自信的走到最近的一家門口,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這才站到燈籠下面。
紅紅的燈籠象徵着紅紅火火,燈籠下面的黃色麥穗隨微風擺動着,燈籠中央散發着黃色光芒的燈泡正發出着自己的熱量。
何新斌將手槍抽出來,閉上右眼瞄準燈泡,快速的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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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槍猛然一震,燈籠里的燈泡也轟的一下,碎裂開來,玻璃渣從下面的口中散落下來,整個燈籠驟然黑了。
「跑啊!」
何新斌扯着嗓子怪叫一聲,扭頭拉起何新軍撒開腿就跑。屋中的人似乎聽到了響聲,快步出來一個中年男子,看了看自己家的燈籠,衝着何新軍等人大聲的咒罵着。
遠處的眾人不禁傳來一陣愉悅的笑聲。
大過年的,大人們是不會太在意這些的。隨孩子們高興,村子裏總有一些調皮蛋善於搞破壞,一年一年,早已都習慣了。
何新軍身上的衣服太厚了,跑了兩步就有些氣喘,小臉凍的通紅,不過剛才那一下還是讓他感覺相當爽,前世小時候自己也有玩過。
玩心大起的何新軍拉着何新斌,有些激動的道,「哥,哪裏能買槍,我也去買一把。」
雖然打人家燈籠是不道德的,但眼下何新軍還是小孩子,小孩子就有小孩子的特權,縱然被逮着了,無非也就是說教一頓,不會有太大的懲罰。
然而燈泡響的那一霎那,卻讓何新軍又回憶起了當初的日子,雖然窮些,但卻很快樂。
何新斌笑着指了指前面的戲台,高聲道,「前面就有,我帶你去。」
一行人飛奔着沖向了商店。
戲台旁邊的商店其實就是個人開的小副食店,賣一些平日裏人們需要的日常用品,沒有牌匾,就很普通的一個房子,門朝外開,裏面燈火通明。
何新斌帶着弟弟妹妹一擁而入,原本就不大的小屋更顯得擁擠了些。屋子正對面有個櫃枱,裏面擺放着煙酒等物件,門口放着一個大缸,一股子醋味。旁邊的牆角則是一個個大的編織袋,瞟了一眼,裏面都是花生瓜子什麼的。
玩具是放在進裏屋的門口的,一盒盒的仿真槍胡亂的擺放在門邊,再往過看,就是汽車等其他玩具了。
「阿姨,我們買槍。」何新斌兩眼放光的盯着牆角的盒子,大聲的對着坐在櫃枱里的中年婦女說道。
老闆娘笑着緩緩起身,指了指牆角,「都在那呢,自己去挑吧。」
大過年的,老闆娘也不待了招呼,不時和裏屋打麻將的人笑着說兩句,目光偶爾瞟瞟眾人,不要丟了東西就是。
何新斌拉着何新軍的手,蹲在槍盒邊,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大玩意,滿是羨慕。
他只有一把小手槍,這還是求了很久才搞到的。其實他想要的是那些長的半自動,可惜家裏嫌貴,怎麼都不肯給他買,最後無奈之下,才選了一把小的。
何新軍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剛剛收了100多的壓歲錢,這個錢老媽是不要的,他可以用來隨便揮霍。
槍對於孩子們來說,極具吸引力,哪怕何新軍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