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廟匠人因為其職業的特殊性從不祭拜神佛,當然這裏所說的神佛指的是信仰神。
除此以外我們是祭拜山神的。
說到「山神」其實能正確理解這二字含義的人並不多,絕大部分人以為土地爺、土地奶、以及一些民間神就是山神的組成群體。冬吐長劃。
其實不然,山神涵蓋的面是非常廣的。包括神、鬼、妖、精、靈在內都可以稱之為山神。
修廟匠人常年出沒於深山老林,遇到這些東西刁難最直接的解決方法就是「祭拜山神」簡稱為「祭神」。
因為山精野怪騷擾人的目的大多時候不是為了害人,而是為了惡作劇,在它看來就是和人鬧着玩的手段,所以需要用祭神的手段告訴它我們不是來玩的,而是另有正事。
這些東西大多都是成百上千年的生命,早就通曉人性,所以面子給到,一般而言就不會再刁難苦主。祭神為的就是這點。
所以一旦要開祭神儀式,說明寧陵生已經知道是「那位山神」刁難的我們,看來這些天寧陵生不動聲色間已經把很多事情給摸了個**不離十。
還是老規矩,他不說我們決不能問。雖然有一肚子的疑問需要他答疑解惑,但必須得忍着。
從第二天開始寧陵生早晚「淨身」,除了喝點水,幾乎不進食了,而我們也全部忌了口,每天只吃點蔬菜,除了葷腥絕不能沾,什麼蔥姜蒜末之類帶有刺激性的食物也不能碰。
忌口不是因為對「山神的尊重」,而是不讓這些帶有刺激性食物的氣味附着在身惹到「山神」,畢竟「山神」不是人,那些帶有刺激性氣味的食品對其能產生怎樣的作用是很難預料的。
於是經過三天的沉澱,第四天一大清早挑選吉時,寧陵生帶着我們所有人來到河邊擺開貢台。開始祭神。
這壯觀的場面也吸引了不少看熱鬧的鄉民。說也奇怪,在我們「祭神」後不久,原本陽光明媚的天突然就烏雲密佈,光線頓時暗了下來,四周風起,一陣急一陣緩。原本時不時就會蹦出水面的魚兒也集體沉寂了,河面除了被風吹起的一池波動,沒有半點動靜。
隨後風越刮越大,周圍尤其是石島上的竹子兩邊搖曳,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連根拔起,我不免暗中合計,難道寧陵生是在施法用風摧斷這些寓意不詳的紫竹林?
忽然我聽到了一陣無比清晰的悶吼聲。
期初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過了一會兒耳朵里又傳入一陣低沉的悶吼聲,這聲音就像是猛獸即將展開攻擊前威懾對手的低吼。
圍在四周看熱鬧的鄉民們也都聽見了,紛紛私下眺望,尋找聲源發出地,我也暗中四下打量。
觀察了一會兒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那就是平時整日可見的鄉村土狗此時目力可及處居然一條都沒有。
之後那悶吼聲越發頻繁的響起,而隨着每一聲悶吼竹林都會有節奏的晃動一下。
除了竹子,石島周圍的水面也會發出明顯的震動,水珠就像斷線的珍珠噼里啪啦的在河面上下震動。
原來問題是出在石島上的,只是不知道怪獸究竟隱匿於何處,為什麼我們上島時沒有發現它?
祭神之後寧陵生回到帳篷里,整整兩天沒有露面,也沒有吃喝,第三天再出來時整個人顯得更加清瘦,他喝了一碗粳米粥對我們道:「明天開始沿着河岸修一道半米高的磚牆。」
「寧哥,那島上&……」
不等我話問出口,寧陵生擺手道:「先不要問了,關於這的一切我肯定會告訴你們,但不是今天,現在你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鑄好這道石牆,越快越好。」
「可是當地村民能同意嗎?」陳昇問道。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來去說。」寧陵生道。
於是施工隊放下建廟的工程不做,將磚頭水泥運往了河岸邊。
當地村民見我們要攔河壩,立刻就上前阻止,寧陵生喊了一嗓子道:「老鄉們,咱們這兒每年二月二龍抬頭和白露這兩天都會起大風,第二天魚池裏會死很多魚對嗎?我想大家保證,如果你們讓我建了這道河堤,往後龍抬頭和白露這兩天絕不會再有大規模死魚的情況發生。」
村民們立刻停止了阻攔行動,有人好奇問寧陵生道
79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