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盯着那渾圓瓷潤的兩瓣臀兒,心神立時就飛到了九霄雲外,鬼使神差一般,竟伸出了手,朝那渾圓的瓷瓣兒遞去。
眼見着圓臀就要落入魔爪,忽然,蘇美人那美麗的腦袋竟轉動過來,薛向悚然大驚,猛地回過神來,極速抽回手來,險而又險地避開了蘇美人的視線,沿着褲縫緊緊貼着,心中又羞又愧。
蘇美人回眸欲言,忽見薛向面色潮紅,尤其是那隻力大無窮的右手在不住捻動褲縫,忽地,靈光一現,想到自己方才那俯身的動作,再聯想薛向這副表情,霎時間,臉上燃起了火燒雲,到嘴的話卻是住了,暗啐一聲:小色鬼!卻不自覺地拿了一對玉手,朝身後背去,悄悄遮住豐滿的圓臀。
其實,蘇美人這會兒本就正面對着薛向,臀兒朝向牆壁,哪裏還用護着,她這下意識的動作,簡直欲蓋彌彰,薛向心思細膩,霎時就知道人家察覺了,立時尷尬更甚,嘴上卻是有了詞兒:「那個馬凱同志怎麼樣了,沒摔壞吧?」
「摔沒摔壞,你不會自己看!」蘇美人惱他輕薄,哪裏還有好臉色。
薛向訕訕,不過總算遮掩了尷尬,便緊走幾步,到得窗前,送目望去,但見馬凱灰頭土臉,伏在地上,掙紮起不了身。
卻說薛向下手極有分寸,下手之前,就知道樓下是塊草坪,且這餐廳設在二樓,窗口離地不過五米左右的高度,他扔馬凱出窗,使得本是巧力,未施暗勁兒,是以馬凱半空中能活動身子,自我保護之下。頭部自然撞不着地。這點高度,外加又柔軟草坪墊護,不撞着頭部。自然無礙。
當然,薛向心中認為無礙。人家馬凱可不這麼看。想來也是,擱誰被人從樓上扔下來,也不會認為自己無礙的。這會兒,馬凱渾身酸疼,像散了架似的,在地上掙扎良久,也未爬起身來。要說身體上的創傷還是其次。這回,馬凱彪悍的心靈卻是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先前,馬凱被薛向從窗口扔出,霎時間。就駭得亂了心智,忘了身在二樓,直覺此番定死無疑,身體下墜的霎那,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待會兒自己落地。一定會腦漿飛濺,鮮血橫流,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慘死的景象。待得身體接觸地面,巨痛傳來,馬凱不自覺地就傳遞給自己一個信息——我已經死了。
可死就死吧。偏偏他是沒死而以為自己死了!人死如燈滅,本不十分可怕,可怕的是這馬凱以為自己死後還有魂魄飄忽,因為他腦子裏還有意識。這下就亂套了,他惶恐,他不安,他不想死,他從未像現在這般的眷念曾經活着的那個世界,甚至眷念起那個擰自己胳膊的白大褂來。
直到遠處水泥路上,突突突,駛過一輛拉菜的小貨車,巨大的轟鳴聲,才讓馬凱神魂俱復。按理說,他這「死而復生」該當高興十分、欣喜若狂,可馬凱驟覺生命珍貴的同時,對死亡卻也平添了十二萬分的恐懼,更是對樓上那小白臉,不,大魔王畏懼到了骨子裏。
卻說馬凱摔得並不重,只是猛然一震,身子酸軟無力,這會兒,掙扎有時,已經緩過勁兒來,當下,掙起身來,看也不看窗口,竟是發足朝大門方向奔去,打定主意要離那魔頭越遠越好。
「呵呵,那個蘇老師,您,您接着吃飯。我,我送這位兄弟去醫院,要說您愛人下手也太重了,看把人家工作人員傷的,得,您用,您用,不送。」薛向瞅了馬凱一眼,見他無礙,當下,抖索出幾句場面話,不待蘇美人搭腔,更不敢看蘇美人眼色,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大白褂身邊,拽着臉已腫成豬頭的白大褂飛也似地逃了。
這會兒,薛向乾脆就死了讓蘇美人重改試卷的心思,都把人家男人扔下樓了,還指望蘇美人筆下留情?後世,他可是見過兩口子打架,第三者勸架,勸着勸着,兩口子一同聯手打起這第三者來。眼下,情況何其類似!人家再怎麼吵,那也是兩口子,薛向自忖蘇美人不跟自己拼命就不錯了,別的想法還是歇菜吧。
蘇美人盯着薛向扯着大白褂發足狂奔,活像打了敗仗的將軍,哪裏還有半分方才霸王舉鼎、擲人如草的威風,心中羞惱被偷窺之餘,覺得這色胚學生還算心有良恥,不算無可救藥。至於,馬凱如何,只要沒死,蘇美人那是一絲一毫也不掛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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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扯着大白褂下了樓,從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