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到您這兒,就成了投降主義,您這未免太牽強了吧?」
「喔,好小子,這是變着法兒地說我老頭子倚老賣老啊。」
「我可沒這些意思,您老別亂發帽子。」
「我不管你有這意思沒這意思,今兒不說出個道道來,咱沒完!」
「您老說這話,可就有點兒不從客觀實際出發了,您老可是黨員,可不興耍橫。」
「喲呵,我怎麼不從客觀實是出發了,還說我老頭子耍橫,是你小子跑我這兒強詞奪理還差不多。這盤棋哪裏來的誘敵深入,誘敵深入有把自個兒給誘死的麼,笑話!」
「誰說大姑夫這誘敵深入,把自個兒給誘死了,您老莫不是以為自個兒贏了?我說您老剛才怎麼這麼來勁兒呢。」薛向一拍大腿,搞得跟才明白因果一般。
「什麼,你小子莫不是沒睡醒吧,你意思是都到這一步了,還有救?」安老爺子這會兒真來勁兒了,兩眼炯炯,白眉直抖。
薛向笑道:「哪裏是有救沒救,簡直是形勢大好,反倒是您老那邊要當心才是。」
「好小子,希望你不是練嘴的,成,我倒要看看是怎麼個形勢大好,我將軍,該你下了。」
安老爺子和薛向對弈,時常是一勝九敗。就是那極少的勝利,也來得極為艱難。這會兒,雖是殘局。可薛向如此放言,立時叫老頭子心頭大喜:如此局面。簡直是大局已定,今兒個,好好叫薛小子栽個跟頭,看他還敢說嘴。
「支士」
「我當有什麼稀奇,跳馬,再將!」
「跳馬!」
「別我馬腿,早料到這招兒了。」
「拱卒」
「歪老將」
「支炮。再將!」
「出車!」
「車殺士,再將!沒棋了吧,哈哈」老爺子樂不可支,笑得白眉直抖。不住地撫那並不存在的鬍鬚。
此時,棋盤上是這樣的,四顆棋子在一條直線上,依次是安老爺子的炮、薛向的車,安老爺子的車(此處原為薛向的士。被車吃掉),薛向的老將。
眼下該薛向行棋,他正被安老爺子的車將軍,本來薛向可以用老將或車把安老爺子的車吃掉,不過一吃安老爺子的車。薛向的老將可就得挨炮,這可謂是連環招兒;按說薛向的老將可以撤回中間,可那安老爺子的馬又正罩着中間的位置,當真四處皆死路。
是以,安老爺子才會如此自得,這幾番棋路變化早被他看了個通透。
「薛小子棄子吧,哈哈,下鄉才幾天功夫,把腦袋都待傻啦。」安老爺子難得有機會理直氣壯地在棋面上討薛向的彩頭,這會兒跟喝了蜜水一般,甜到了心裏。
「您老高興得太早了吧,早料到您這手了,看招,殺車!」薛向用力頓在棋盤上,將安老爺子的車給收走了。
「唉唉,你這是怎麼回事兒了,你怎麼用馬吃我的車,你不別馬腿兒啦,老將不要啦!」安老爺子大拍其腿,幾乎要到薛向手裏,把那被吃的車搶回來。
「我不別馬腿了,您要是能馬踏老將,我佩服。」
原來這會兒,老爺子的馬直能防住中心位置,壓根兒夠不着薛向的老將。
「這,這…哎呀,思維定勢害死人呀。」啪的一聲,安老爺子又是一拍大腿:「這不行,剛才盡跟你小子瞎白話,耽誤了老子的思路,把老子的車給放回去,悔一步!」
「老爺子誒,大家都是講究人,別來這一套兒,咱都是落子無悔大丈夫。」薛向腦袋搖得如撥浪鼓一般。
「老子不是什麼大丈夫,就是一糟老頭子,這步棋非悔不可,不然,沒得下了….」
人家連大丈夫都不當了,薛向還能如何,只得讓老爺子悔一步。
安老爺子雖然死拼活賴,悔了步棋,然而薛向終究不是左丘明的水平,沉着應對,暗箭頻施,將老爺子暴風驟雨般地攻擊一一接下不說,還頻繁調動閒卒,不斷進攻。
就這麼着,兩人好一番龍爭虎鬥。安老爺子這邊兵力佔優,可棋力稍遜;薛向那邊兵力稍遜,棋力佔優。二人僵持不下,一盤殘局又耗了個把多小時,下成了和局。最後棋面上,薛向這邊
第七十九章 進一步不如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