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而薛向能想到安在海最近萬分順利,也正是因為自打安在海上任以來,幾乎就沒來電抱怨時局,詢問對策,這和前幾番履新,實在是大相徑庭。
究其原因,是安在海自尊心作祟,當然,若是真遇到過不去的坎兒,這自尊心會迅速奔散,還是會尋薛向問計,奈何這不順沒持續多久,便就過了,安書記自信心爆棚,哪裏還記得什么小諸葛。
薛向正是洞悉安在海性情,才做出安書記最近很順的推斷。
反過來想,安書記不該順的,至少,沒有幾位一號空降一地,就能立時順風順水的,因為一把手空降,就意味着新一輪權力整合的開始,而權力的整合便意味着政治較量拉開帷幕,安書記憑什麼能順風順水?
事出反常,必然見妖!
再聯想到今次的京城市公安口的稅費改革,薛向幾乎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道理很簡單,這個所謂的財稅改革,從邏輯上講是通順的,幾乎是對中樞解決國營企業困境的模仿,有中樞政策托底,此項改革便有法可依,有據可循。
且從該財稅改革在西城區試點推行的表面來看,無疑是異常光鮮,異常成功的。
可以想見,一旦此試點成功,公安口必然鋪開,公安口鋪開,京城市委市政府轄下各機關能置若罔聞?
一旦全面鋪開,那是一幅怎樣的畫面,薛向就憑西城公安分局如今的唯錢是論的模樣,就能想像得到。
當公職機關完全盯着人民幣的時候,又怎麼可能還有精力盯着人命,而不能為人民服務的公職機關,其存在意義又在哪裏?
且京城就在中樞眼皮子底下。若京城的改革朝着這個方向推進,出問題是早晚的,中樞遲早會關注到。
屆時。安在海這個第一負責人,又怎麼可能逃脫得了中樞的懲罰。
聽罷薛向這份幾無依據。卻又層層推進、絲絲入扣的分析,安在海怔怔捏着電話,久久無聲。
他真是驚呆了,嚇懵了,後脊梁骨上,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雖然薛向的分析,只能說是猜測,僅僅是抓住了一點蛛絲馬跡。展開的聯想,可身在局中的安在海對此分析,卻是深信不疑。
一者,薛向料無不中。二者,履新以來,異乎尋常的順利,本就是極大的漏洞。三者,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如今的位子,便是丁點風險。也承擔不起。
「老三,我不來尋你,你就不聯繫我?好大的黑暗。你小子非得看我跌個大跟頭,心裏才熨帖?」安在海氣鼓鼓道。
本是他自以為長本事了,能獨立一方,不要薛向來攙和,如今出了問題,卻又吃干抹淨不認賬,責任全推薛向身上,哪裏有半點中樞重臣的模樣。
薛向卻習以為常,笑道。「二伯,跌一跤。兩跤,對您來說。都算不得什麼,就怕在關節點上失分,和中樞大政相左。我呢,也就是一得之愚,不是機械人,能策萬全。我給您個建議,您這個階段,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便算成功。如今風高浪急,波濤洶湧,最不缺的就是各式弄潮兒,最缺的是中流砥柱,站穩了,立住了,便是最大的能耐。」
薛向這番話信息量極大,結合了當前的政經,社會各方面的現狀,旁人可能無法理會,安在海卻是聽得明白,暗暗思忖,時下卻如薛向所言,各式希圖一鳴驚人,一步登天的人物還少麼,折騰起這一場場的風潮,簡直讓人應接不暇。
自己身為京城一號,這一核心矚目所在,在風高浪涌的當下,穩住局面便是勝利
思謀已定,安在海道,「老三,這次有多虧你小子了,看來我到八十歲,也丟不得你這根拐杖啦。好吧,瘸就瘸,只要不摔倒,還能繼續前行不是?」說罷,便掛了電話。
掛了安在海電話,薛向抬手看了看表,已到下班的時間,鎖上辦公室,待二號食堂小招,要了四菜一湯,一盆米飯,風捲殘雲吃了,跨上自行車,朝月壇南街騎去。
他要去的正是自己賃下的那座小院,吳英雄說了,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通知人按原先要求,歸置好了,要他一定去看。
左右家裏無人,他便是趕回去,也是冷房冷床,當下,便想去看看自己的小院歸置得如何?
方轉過街角,小院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宜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