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方從茶棚後繞出身來,馬天宇便笑着道,「慕處長這會兒肯定正得意呢。」
原來薛向方才電話,他聽在耳中,知曉自家這位首長又使計,涮了慕處長一道。
也怪慕處長自以為聰明,想從自家領導這兒佔便宜,豈非與虎謀皮麼,自家首長賣個破綻,便輕鬆讓那位慕處長按照自家首長的籌划行事。
薛向笑笑,道,「小馬,你可別把我想得太腹黑了,我可沒誑慕處長,我原是打算去琴島的,只不過被她搶了先了。」
「是是,我想得多了。」
馬天宇說着話,嘴上帶笑,顯示不信。
薛向接下來這句話,卻是讓他信了,「我們也去琴島!」
馬天宇驚得坐起身來,「那慕處長也去了琴島,讓她撞見,這賭約……」
「賭約?什麼賭約?哦,你說的我和慕處長的玩笑話啊,那行,讓她贏去就是!」
薛向何曾在乎過輸贏,他眼中只有即辦必辦之事。
和慕雪妃來了一套套虛虛實實,不過是為了將慕雪妃放到預設的軌道上去,整盤棋按照他薛老三的謀划進行。
其實,還未下來前,薛向的目標就鎖死了。
在他眼裏,從來7≠,w︽ww.就沒把巡視當回事兒,巡視的面兒在寬,哪怕是隱在暗處,看到也是地方上領導擺給你看的。
要抓出問題,一個重點、亮點也就夠了。
在魯東,薛老三瞄準的目標正在琴島,他玩分組,不過是聲東擊西,而將慕雪妃也巧妙安排進琴島,那便是明修棧道。
一切的障眼法。不過是想遮掩住自己的身子,讓自己沉得更深一些,看得也更深一些。
「讓我去泉城?」
馬天宇瞪圓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家這位首長莫不是分組成狂了。
這不斷的細化,就剩他一個孤家寡人了。能調查出什麼問題。
薛向道,「怎麼?讓你小子去泉城,你還當苦差?泉城風景不比桂林差,趵突泉,千佛山,哪個不是天下名勝,對了,還有大明湖,也許湖畔還立着位夏雨荷!」
「夏雨荷?是誰!」
「行了。叫你去你就去,花公家錢,免費旅遊,愛吃什麼吃什麼,想玩什麼玩什麼,若不是我這邊挪不開,這等好事,哪能輪到你小子頭上!不過吃歸吃。玩歸玩,有些東西。你得記錄下來,比如找當地的老人,聊聊當地的生活狀況,物價變遷。」
話說到這裏,馬天宇心中瞭然,自家首長哪裏是讓自家去吃喝玩樂。而是要自己去做物價記錄員。
「除此外,該巡視組幹的事兒,你也得干,不管是明察還是暗訪,在完成我交代的第一項任務後。就得轉到這第二項任務上來,不怕發現,發現了,你就正大光明地走訪。」
「是,保證完成任務!」
馬天宇肅然領命。事已至此,他自然知道自家首長的籌謀,擺明了自家首長是主力,且有了清晰的目標,慕處長和自己就是自家首長故布疑陣。
話說回來,自己的重要性反倒在慕處長等人之上,首長可沒對慕處長提什麼要求。
喝完茶,薛向掏出一沓錢分給了馬天宇,足有數百元,馬天宇嚇了一跳,雖然此次是公差,公中派了不少現金和票證,可也絕不可能單人就分到這麼些。
馬天宇知曉這是自家首長自己掏的腰包,自是連連推辭,可哪知曉薛向拍下這疊錢,也不跟他廢話,大步便行,三轉兩轉,便消失在了接道。
辭別馬天宇後,薛向又折回了火車站,一個小時後,便踏上了去往琴島的火車。
淂州和琴島,恰好位於魯東一西一東,跨度五百多公里,薛向尋了個靠窗的位置,迷瞪了七八個小時,火車長鳴一聲,半夢半醒的薛老三抓了行囊就丟出窗去,一個漂亮的魚躍,便鑽了出去,此時,火車還未停穩。
車內的旅客目瞪口呆,車外的導行員也瞧得愣了神兒,薛老三卻是不管不顧,抓着包裹,三下兩下就攀上了出站口,檢票出了站台。
如此行徑,倒非是這傢伙吃飽了沒事兒好顯擺,而是薛老三擠怕了,若是循規蹈矩地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