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犯渾歸犯渾,多次指揮特種作戰的康大指揮官,腦子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他知道要救薛向是必須的,但這個救必須有層次,他不能盲目的發動利劍,像偷襲敵人指揮部那般,直接將明珠市公安局來一次定點打擊。
首先,他清楚明珠那邊既然有人找戚如生,要軍工司的最新裝備,則證明薛向或者那邊有人在策劃營救。
更重要的是,康桐知道自己這個三哥貌似除了當官,就沒別的興趣了。
而他雖身不在宦海,卻還是知道罪基本的輕重的,若是他真的貿然劫人,薛向這個官必然是當不下去了。
因此,他首要的任務,就是把這兩個靠在他兩隻手腕上的特製保密箱,送到衛定煌手中去。
其次,便帶領利劍分隊潛伏在明珠,靜等最後結果。
若是,薛向依舊沒好下場,甚至還定罪判刑,那就別怪他康某人大開殺戒了。
除了劫人,他康大隊還暗暗計較了抹殺計劃。
做出這種瘋狂到近乎恐怖的決定,康桐心下卻是平靜如水,波瀾不興,他壓根兒就沒考慮過什麼後果,更沒考慮過什麼前程。
畢竟不知多少人說過,按康桐的戰功、軍職和時下的年紀,沒準兒將成為和平年代最年輕的將軍。
可對康桐來說,功名與他,實如浮雲!
時下,他非但不緊張,恐慌,反而有種但微微的激動和興奮,就好像那種小孩猛然長大成人的興奮!
三哥,你保護了我了十年。現在我終於也能保護你了!
卻說康桐道出實情,滿場大嘩,廖承志蹭的站起身來,頭一次敢以惡狠狠的眼神盯着康桐,脖子處青筋直綻,扯着嗓子嚎道:「康大隊,你罵人呢,麻痹的!不就是條命麼,你要你拿去。說這操蛋的話,你他媽的傲個幾把……」
如果廖國友此時,見到廖承志這個模樣,估計眼鏡兒能碎一地,粗話連篇不說。這昔日嬌嬌滴滴如丫頭般的小子,真正成了視人命如草芥,慷慨赴死的英雄草莽。
卻說廖承志話音未落,滿倉十多個鋒利如劍的漢子,全蹭得站了起來,便是那個正邊打着哈哈,邊開着飛機的光頭。也站起身來,眾人齊齊惡狠狠地,盯着康桐,罵開了。
確實。這幫傢伙可以說是天下最精通殺人技巧的兵王,此刻,早已不是合格的軍人了。
因為在他們心中,軍紀再也敵不過兄弟間的感情。這無關什麼政治素養,和立場堅定與否。而是一次次生死一線的關頭,你替我擋槍,我替你遮彈,一次次換命換出來的至真至純的感情。
這點,光從這幫人待康桐道出實情後,沒一個人詰難康桐為何違抗軍令,亦無一個人追問康桐要去救誰,全將火力盯在康桐那句「不願去的,就近去基地報到」的話上了。
因為,這話,傷着人了!
其實,康桐何嘗不知道這話多餘,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大膽的招呼利劍這幫人,上了飛機!
只是此刻,事到臨頭,他又覺得自己是否太自私了,為了自己的事兒,連累這許多兄弟,遂有了方才那話!
卻說這幫人正罵的痛快,沒人駕駛的飛機,卻突突降落地厲害!
更兼天高風急,夜色漸降,片刻,已到了極度危險的境地。
康桐早顧不得跟這幫人墨跡了,罵可以,但要讓他道歉,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駕駛飛機的和尚卻是嘴硬,直說康大隊要是不道歉,這飛機他就不開了,大伙兒一起摔死拉倒,這才不負那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眼見着飛機愈搖愈烈,急速下墜,康桐急了,他可是太知道這幫亡命徒了,這幫貨個個變態,殺人如麻,不斷輕視敵人生命,便連自己性命也沒看多重。
他康某人也不怕死,可還有大事兒沒幹,他可不願陪這幫變態瘋,他死了事小,要是三哥要的東西沒送到,誤了大事,那真就是死不瞑目了。
但見康大隊一個擒拿,便抓住了和尚的脖子,不待他反抗,便將他丟進艙里,一個閃身,跳上了駕駛位,便手忙腳亂地操控起近乎失控的飛機來。
直忙得滿頭大汗,險些掰折了操縱杆,康桐才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