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毋庸置疑」苦無直起身子,挺起腰板,理不直、氣也壯地脫口而出道,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仿佛跟真的一樣
瑞霜沉默不語、一言不發,而是嘟囔着嘴,昂首挺胸,心潮起伏地點了點頭,繼續在他周遭來回踱步,顯然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小和尚,出家人不打誑語。」瑞霜意味深長地瘋狂暗示道,「你向來不會撒謊,不妨還是將事情的真相盡數告知於我吧」
苦無轉過身,回過頭,面朝瑞霜,下意識地伸出一隻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進而傻乎乎地笑了笑,做賊心虛地驚慌失措道:「小霜,瞧你這話說的,又不相信我了不是我再怎麼膽大包天,也不能大到騙你是不是咱們這麼多風風雨雨都過來了,我說的話你還不相信麼」
「不是我不信你。」瑞霜皺着眉,苦着臉,聲情並茂地據理力爭道,「只是其中疑點重重,叫我根本沒法相信你呀」
「能有什麼疑點啊」苦無的語氣之中略顯焦急,進而一籌莫展地抱怨道,「我們二人同甘共苦整整三月,難道連這點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苦無的演技不僅不算拙劣,反而還表現出了自己的真情實感而顯得真實,甚至令人信服,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就憑瑞霜的敏銳度,還是不難通過察言觀色,從苦無的舉手投足間看出他的心亂如麻和忐忑不安。
一切都在瑞霜的掌控之中。
苦無看似天衣無縫、萬無一失的表演在瑞霜眼裏,實則還是破綻百出、漏洞良多。
冰雪聰明的瑞霜要想將其識破,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易如反掌的事情。
緊接着,瑞霜控制不住地輕聲一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其味無窮、深不可測的詭異笑容,進而用一種魅惑性的聲線,別有深意地質問道:「我又沒說我不相信你,只是單純地表示懷疑而已,你又緊張個什麼勁兒啊」
「我我沒緊張」苦無顫抖着聲線,心亂如麻地說。
「沒緊張」瑞霜赫然止步,進而一個箭步移動到苦無的面前,嚇得他徑直閉緊了雙眼,而後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遍,饒有興致地問,「沒緊張的話,你怎麼冒出這麼多冷汗啊」
苦無急急忙忙地往後大退一大步,進而慌裏慌張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極其不自然地解釋道:「那是因為因為因為天氣太熱了」
「天氣太熱」瑞霜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笑,進而拉長了聲線,語調逐漸上揚,用一種慵懶的聲調,悠哉悠哉地說,「晚風拂面,最是愜意,更何況我還開着窗戶,結果你跟我說熱我看是你心急火燎,這才燥熱難耐吧」
苦無當即愣住,整個身子皆是處於緊繃狀態,進而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已然害怕到了極點。
瑞霜則是趁熱打鐵、乘勝追擊,準備向他發出更進一步的攻勢。
只見瑞霜睜大了雙眼,進而邁着輕盈自如的步伐向苦無緩緩而去,來到他的面前後,更是伸出了自己的纖纖玉手若即若離地去撫摸着他的臉頰,而後含情脈脈地注視着他,輕聲細語地說道:「小和尚,你,不老實啊。」
苦無咬緊牙關,眉頭緊鎖,而後更是被瑞霜嚇得一屁股坐在了長凳上,惶恐不安、提心弔膽地脫口而出道:「小霜我坦白,其實我根本沒有殺生」
此言一出,瑞霜才恢復了清脆悅耳的正常聲線,進而冷笑一聲,猛地拍了拍手,發出「啪」的一陣聲響,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才對嘛本姑娘就料定你不敢殺人。看看,這又不打自招了不是」
苦無暗暗喘了一口氣,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久久無法平復自己的心情。
「小和尚」瑞霜猝不及防地輕聲喚道。
如果苦無猜得沒錯的話,她肯定是要指責自己優柔寡斷、放人一馬的不是了。
隨着苦無認認真真地洗耳恭聽,果不其然,瑞霜果真是對自己展開了沒完沒了的嘮叨。
她擺出一張作古正經的神情,苦口婆心地批評道:「小和尚,這我就得說說你的不是了。你說你既是去救人的,那為什麼還要留下活口呢到時候這事兒傳到了王允川的耳朵里,你這人救了不還是等於沒救麼王權現在可還是在王允川的手上呢只要他想,那就是一聲令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