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奇獸與短刃之間,難不成還有什麼聯繫?這也太巧合了吧!」
燕瀾當即錯愕,甚至忘記了手中正要施展的法訣。
「呼……」
奇獸呼嘯而來,狂焰如潮,勢不可擋。
「鴻溟訣,水靈護體!」
燕瀾見那火焰來勢洶洶,不敢大意,心神一動,運轉鴻溟訣。眼下,唯有他父親傳授的鴻溟訣,可以一擋。
鴻溟訣,乃修五行,修成之後,可掌五行之力。
燕瀾如今只修成皮毛,不過凝聚水靈護體,還是可以做到。
此刻,燕瀾見那奇獸通體火焰,不可見其本體,又覺短刃幾乎燃燒起來,他心中暗道:「此短刃,竟然與這奇獸有所感應,定有隱秘。我若祭出短刃,顯人耳目,只怕又要節外生枝,不如……」
燕瀾瞳孔一縮,右手掐訣,當即引出短刃上一絲炎炙之力,雙指朝前方奇獸一點,炎炙之力流竄而出,直奔奇獸。
觀禮台上,眾修凝目而視。
「四息了,燕瀾尚未出來!」
「他堅持六息,應是無礙,但想要堅持十一息,只怕不能!」
「……」
公祖疏雙目微眯,他的心神與奇獸鼎有某種奇妙聯繫,可以看到燕瀾被奇獸逼壓得動彈不得,只得胡亂祭招。
公祖疏心道:「鼎中奇獸,乃是毫無靈智的靈體,只存凶威,不存意志,一不懼魂力攻擊,二不懼刀劍所傷,三不懼獸魂威壓,加上依仗奇獸鼎,即便分神期修士入鼎中,都無法降服奇獸,只能儘可能堅持。燕瀾。你一直以來,表現得極為強大,老夫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堅持多久。」
觀禮台上。一些強者也大抵知曉奇獸鼎之能,皆是屏息凝神。
鼎中,燕瀾一指按去,那炎炙之力融入奇獸體內。
「嚎……」
奇獸發出一聲奇異的嘶吼,當即化作更為劇烈的火焰。狂暴地倒退而去。
那道嘶吼,帶有憤怒,更帶有一縷發自靈魂的驚恐。
雖無靈智,但獸魂深處,依舊存在一縷自保本能的驚懼。
此刻,這一點點驚懼,完全徹底地爆發出來。
燕瀾瞪大眼睛,只見奇獸幾乎貼着鼎壁,不敢再向他靠近一步。
那股熾熱凶焰,自然也就消失無蹤。
這一變故。連燕瀾自己,都未曾想到。
「好奇異的短刃,居然一縷炎炙之力,就擁有壓制奇獸之能。若是祭出短刃,恐怕足以殺死此獸。」
燕瀾深吸口氣,當即平定神色,切不可讓別人看出一絲端倪。
觀禮台上,眾修透過鼎口禁制,隱隱能看到奇獸的動作,忽然都是雙目一瞪。面露不解,紛紛看向公祖疏。
公祖疏拳頭一握,瞪目驚道:「七息……什麼,燕瀾……燕瀾居然逼退了奇獸。讓奇獸感到驚恐,這……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此鼎傳承至今,老夫尚未聽聞,奇獸有過如此驚恐。甚至。奇獸根本就從未驚恐過,怎會這樣?」
公祖疏神色驟變,變得極其古怪與驚異,他忍不住一躍而起,落到鼎口上方,朝下望去。
他清晰地看到,奇獸蜷縮在鼎壁之處,無論他如何發出命令,始終不敢再踏出一步。
好似,燕瀾乃是它的克星,仿若小蛇見到了王蟒,擁有本能的臣服與畏懼。
斷尺驚虹眉頭一掀,心中漾起了一股強大的波瀾,種種反常,表明了燕瀾絕非常人,他心中的盤算,頓時更為複雜起來。
「九息……」
觀禮台上,不知是誰,輕輕地喊出了一聲。
所有人都是心頭一緊,九息很短,但在生死威逼關頭,卻很漫長。
偌大的觀禮台上,一片靜寂,甚至連呼吸聲都已靜止。
所有的目光,傾注在鼎中燕瀾身上。
他們能夠看到,燕瀾靜靜地站立,面不改色,好似不費吹灰之力。
「十一息……」
公祖疏身體不可遏止地一顫,一道聲音,不經他的大腦,本能地說了出來。
「嘶……」
觀禮台上,當即齊齊發出倒吸涼氣的聲音。
「十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