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瀾這是公然回擊三盟,當真是豪氣干雲,霸氣沖天啊!」
「燕瀾有怨報怨,有德報德,愛憎分明,此人可以投靠,絕非少數人傳言所說的那般,燕瀾心狠手辣,視諸修為草芥!」
「對,投靠燕瀾,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但是,現在不是投靠他的時候,什麼時候三盟危機解除,才是最佳時機。」
「哼,等到危機徹底化解,燕瀾還會看得上你這種投奔者嗎?」
「哈哈,閣下所言極是,等到萬事太平,投奔燕瀾的修士,只怕要擠爆落雲城,哪裏輪得上你。」
「投奔於燕瀾危難之際,以後燕瀾才會重用你。天下之大,危機四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夫這就投奔留仙鎮,哪怕暫時做個小小的護衛,未來也不可限量!」
「……」
眾修一番議論,分出一撥人,直奔留仙鎮。
還有一撥人,面色猶豫,頗為糾結。
另有一部分人,則搖頭一笑,轉身就走,它們覺得此刻投奔燕瀾,無疑是飛蛾撲火。
畢竟,燕瀾再強,強得過三大聯盟嗎?
燕瀾回到留仙鎮,又靜坐於留仙峰之巔留仙閣內。
燕瀾望着天之西方,那個方向,是另外三座古墓的座落之地,也是獅國皇室所在的方位,只是皇室距離此地相距甚遠,足有七千餘萬多里。
這個距離,遠比燕瀾現在跨越的距離要大得多。
從霜國到留仙鎮,也不過兩百多萬里,燕瀾便覺得極為遙遠,更何況是七千多萬餘里。
燕瀾靜視雲海,在他面前,風雲翻湧,日升月落,斗轉星移。他一動不動,像個看透世事的滄桑老者。
他的目光。出奇的寧靜,像是夜空中的恆星,綻放永恆無波的光芒。
他的身軀,一動不動。任風吹雲卷,任乍暖還寒,宛如靜矗於大地的山峰,巋然不動。
「天地之大,我悟了嗎?」
燕瀾心中輕嘆。輕輕抬頭,望着漫天繁星,他知道,每一顆星辰,都大到離奇,尤其是那些閃耀永恆之光的恆星,每一顆蘊藏的能量,足以毀天滅地,焚盡一切。
星辰力量,根本非人力所能及。
「我是誰?我到底來自哪裏?」
燕瀾又由心而問。他來自天陸,天陸又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為何,他腦中總會閃現一些碎片,是幻覺,還是某些記憶碎片。
此刻,記憶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些。
「我仿佛記得,在一座山窟之中,我看到一神一佛,緊緊相擁。我好像饑渴難耐,吃了什麼東西。隨後便再也記不清楚。」
「我依稀記得那個世界,與這個世界完全不同,無論是文化,還是社會。抑或是人類,都不盡相同。」
「還有那夢中的混沌虛渺的世界,那個灰色飄蕩的身影,我明明在夢中見過它好多次,為何卻始終記不清它的模樣。它為何要我迎合它的垂愛?宿命之輪已經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它說我不是唯一。難道還有其他什麼存在?」
燕瀾平靜的思緒,不由又泛起一些波紋。
燕瀾長吁一口氣,想到這些,再平靜的心,都無法保持寧靜。
這些隱秘,是比古墓之秘、尊主之秘、血手之秘還要隱秘的隱秘,這關係到他來自哪裏,去往何方,要做何事。
如果一個人,這樣不明不白地活着,會感到無比的彷徨與迷茫。
燕瀾緩緩站起,衣袍輕舞,仰首蒼穹,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明暗有致,讓他凝肅的臉龐更加顯得稜角分明。
許久,燕瀾微微一笑,搖頭道:「不管以前怎樣,不管未來怎樣,我走好每一步,向着我想要的方向邁步。父親,凌玉姐,清玄伯伯,你們就是我要前進的方向,就是我要傾盡全力,也要找回的人。」
燕瀾捏緊拳頭,目光銳亮如星辰。
六日過後,清晨。
燕瀾睜目,取出通靈玉簡,其內傳出花醉蝶的聲音:「燕主,經武州州府有動靜,醉蝶沒有看清,但感應到有一人,出了州府府邸,直朝東方而去。此人修為之高,醉蝶無力探知。」
燕瀾皺眉,目視西方。
他靜靜等待,等待一切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