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相隔三萬里,燕瀾也能看清近萬修士每個人的神色。
當燕瀾靈識掃過流戎三人時,他的眉頭微微一皺:「這三人不光面色不恭,他們的身上,居然還藏着幾縷奇異的氣息,或是相距太遠,我無法清晰感應。」
燕瀾搓了搓手指,當即一躍而起,化作一道無形流光,直衝房承望所在的位置。
此刻,房承望也察覺到了流戎三人的神色,只是一掃而過,沒有立即針對他們。
約莫過了十息時間,房承望神色一肅,朗聲道:「我們留仙鎮雖然素來睦鄰友好,與人為善,但是,並非我待別人如何,別人就能待我如何。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我留仙鎮剛剛創建之時,諸位之中有不少人看不慣、見不得,暗中對我們做了不少好事吧。」
最後的「好事」兩個字,房承望咬得特別重,加上神色冷肅,眾人一聽就知道不是好事。
落雲城眾修當即譁然,彼此低聲交談起來。
他們之中,確有六成修士未曾參與其中,甚至有三成修士根本不知道有過這等事。
但那些心知肚明的修士,此刻神色卻是變化多樣,有驚疑不定,有怔怔不語,有低頭沉吟,有目露寒光……
鶴門門主鶴空截紫須微微一翹,老成持重道:「房鎮長此言到底是何用意,不妨直說,不然我們都被弄得莫名其妙,甚至惶恐不安,大家必定難以齊心,有傷落雲城團結安定的氛圍。」
房承望早就被燕瀾封為留仙鎮一鎮之長,勾慕為副長,並公諸於眾,二人主管留仙鎮內外事宜。
房承望望着鶴空截笑了笑,道:「哦?鶴門主居然會莫名其妙,我看應該是心知肚明才對吧。你若也莫名其妙,那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十足的傻子。」
綠八變一抖綠袍,冷冷道:「房鎮長,請注意你的用詞。」
房承望微笑道:「哦?我用詞錯了,可以當場改正,諸位做錯的事,該如何彌補呢?」
流連坊坊主流戎粉拳一緊,道:「房鎮長不妨把話說清楚,到底誰做錯了事,做錯了什麼事?」
房承望輕咳一聲道:「哎,有些人就是喜歡揣着明白裝糊塗,往往犯錯最多的人,最先忍不住出言辯駁。好吧,既然你們要我明說,那我便當眾把話說清。當初留仙鎮創建之處,以綠雲宗、鶴門、流連坊為首的三大勢力,聯合落雲城數十家族派,對我們施行資源禁運、哄抬物價、打壓售賣,導致留仙鎮舉步維艱。三位,若是你們還有點敢作敢當的魄力,就請不要狡辯。」
霎時,氣氛變得格外壓抑,落雲城眾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當即都明白過來,這次留仙鎮召集眾人前來,哪裏是談什麼合作,分明是要秋後算賬、殺雞儆猴。
不過也有一些修為不弱的強者心知,留仙鎮想要殺雞,但這三隻雞可不是那麼好殺的,他們的底蘊絕非看上去那般簡單。
過了數息時間,綠八變才陰陰一笑道:「沒錯,當初我們三家確實做了這些事,但也只是適可而止,並沒有趕盡殺絕。更何況,是你們留仙鎮先侵犯了我們的利益,試問在場諸位,你們的利益若是受到威脅,會不會坐以待斃,不聞不問?」
眾修低低譁然,並沒有接腔。
聰明之人都明白,此時此刻,沉默就是最好的選擇。
房承望冷笑道:「好一個適可而止,好一個沒有趕盡殺絕。你們適可而止,是因為你們的力量不足以壓垮我們留仙鎮;你們沒有趕盡殺絕,是因為你們根本沒有那個力量殺光我們。若是我們有一點潰敗的跡象,你們必定窮追猛打,哪還有我們片刻喘息的機會。從諸位以往的行徑來看,這應該不是我胡說八道吧。」
綠八變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眾修之中,有不少人微微點了點頭,因為他們都知道,落雲城中曾有數不清的勢力想要謀求發展,結果倒在了綠雲宗、鶴門、流連坊的腳下。
只要對方沒有強大的背景撐腰,綠雲宗三家都是把對方往死里整,從無例外。
所以,這些眾所周知的事,綠八變三人臉皮再厚,也不敢當着近萬人的公然否認。
流戎抿唇一笑,道:「物競天擇,強者生存,這世間本是如此。當初我們是這樣,如今你們留仙鎮何嘗不是如此。不信且看,你們留仙鎮
第一千四七四章正面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