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生襲滅幽幽道:「燕瀾一怒,天地俱顫。」
龍牛瞪大眼睛,他自問力量橫絕,但在燕瀾這道威勢面前,竟生一股發自靈魂的退卻與驚懼,這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產生這種挫敗感。
龍牛搖頭嘆道:「燕瀾之威,不得不服啊!」
悟色笑道:「龍牛兄弟,你終於頓悟了。」
魯菅回過神來,晃着腦袋道:「我早就說過燕瀾老大威不可擋,某些人就是不信啊。你們看,那些方才還囂張跋扈的青龍州修士,現在個個如同受到驚嚇的雛鳥一般,真是活該。」
燕瀾笑了笑,目光掃向青龍大街,正如魯菅所言,整個青龍大街上,絕大多數修士都或蹲或彎下腰,忐忑地以餘光看向蒼穹,生怕無盡的毀滅之力會波及到他們身上。
即便那些強大的分神期修士,都渾身密佈防禦,腳踏地面,心神繃緊。
青龍州主與清濁二老也都落到了地面上,他們沒有必要死扛雷水融力的餘威,此時此刻,多省一點力氣,就多一份好處。
燕瀾道:「為了經武州尊嚴,我們幾人都還站出去吧。」
言罷,燕瀾心神一動,將不真仙等人帶出了幽火空間,不過魯菅等人並未帶出,外面情勢複雜,沒有分神期實力,根本無法應對。
數息之後,雷水融力爆炸形成的巨大光球方才漸漸消散。
青龍州主抬起頭,發現燕瀾一眾依舊懸立在千丈高空,似乎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青龍州主的雙瞳迸發出無盡恨意,燕瀾這一巨大聲勢,幾乎震懾了所有強者,就連清濁二老,大概都不敢再輕舉妄動。
此時,清濁二老雖然竭力掩飾自己的情緒,但還是難以徹底藏匿心神的巨大震駭。
濁長老傳音給清長老道:「本以為此子在王戰之中,爆發出驚世駭俗的力量,乃是有人故意誇大,或有高人背後暗助。此刻一觀,方才覺得此子當真恐怖至極,與此子為敵,或許大為不智。」
清長老輕嘆一聲,傳音道:「賊船已上,上船容易下船難,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願結局於我們不要太糟糕。」
濁長老目中凶光畢露,道:「最好的結局,莫過於青龍州主徹底斬殺燕瀾,畢竟,青龍州主身懷青龍州官印,以官印之能,調動一州之力,方才能夠抵禦那毀天滅地的威能。」
清長老看了青龍州主一眼,道:「看樣子,青龍州主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濁長老點了點頭,摩挲了手中的焚天鑒,道:「如今我州眾修氣勢大衰,再以焚天鑒激發他們的怒意,只怕效果不大。不知接下來青龍州主將會如何計謀。」
……
此時,燕瀾凌空而立,俯視大地,青龍大街上,數十萬修士匍匐在地,驚恐萬狀,好似徹底臣服於燕瀾腳下。
不少修士餘光瞄了燕瀾一眼,身軀都忍不住一顫,當即移開目光,生怕招惹這個殺神。
燕瀾冷厲地看了青龍州主一眼,朗聲道:「我要殺你們,輕而易舉,但方才我為何手下留情?此事顯而易見,乃是青龍州主佈局陷害我們。我們貪念再大,再愚蠢,也不會糊塗到在這個時機,去搶奪青龍州至寶焚天鑒。」
「諸位之中,不乏身份地位不低之人,也不乏聰明睿智之輩,還請多用腦子想想,莫要逞一時衝動。我經武州雖弱,但我們代表經武州前來參加王戰,還不至於自甘墮落,淪為竊賊匪修。」
「百息之內,如若不想死,就請滾到萬里之外,否則,你們喜歡待在這裏,我便讓你們永遠留在這裏。」
燕瀾的話充斥雷霆之音,眾修只覺有驚雷在魂魄之中翻滾,不少人嚇得靈魂顫抖,雙腿發軟,哪還有心思繼續拼戰。
「此事……此事與我無關,我只是過來看熱鬧的。」
「我是受人蠱惑,心智蒙蔽,就此離開,還請燕道友日後莫要追究。」
「老夫一時糊塗,既然燕道友如此慷慨陳詞,大概此事必有蹊蹺,老夫便不插手,我們走。」
「走啊,這裏太他娘的危險了,老子可不想在這裏枉送性命。」
「……」
片刻之間,安靜無比的青龍大街變得喧囂異常,宛如俗世之中的廟會,人擠着人,推推搡搡,倉皇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