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瀾眉頭微鎖,沉默不語。
李冠城憂慮道:「燕柱老,難道連你都無能為力嗎?」
燕瀾一嘆,道:「先靜觀其變吧,說實話,我並無太大把握。只是不知皇國是否已經知曉煞燈天陣此番異變。」
李冠城搖頭道:「只怕不知。此地距離皇國中央近億里,就算是逆天涅境大能,也不可能感應到如此遙遠的距離。皇國很可能並未真正將煞燈天陣放在心上,所以只會坐等我們的傳訊。而現在,傳訊發不出去……」
燕瀾搖了搖頭,道:「按理來說,皇國必有逆天涅境大能監察煞燈天陣動靜,不可能放任自流。」
李冠城道:「若是逆天涅境大能感應到天陣異動,必定早已出手,何必等到天陣吞噬億萬獸核、變得更強之後再動手?」
燕瀾心神一沉,他突然想到了一種情況。
那就是皇國也只是派了一位神合期大能監察煞燈天陣,而那神合期大能如他一樣,根本奈何不了天陣。
所以,很可能不是大能不出手,而是出手也制止不了天陣異動。
「但願沒我想的這般糟糕。」
燕瀾心中嘀咕道。
時間流逝。
無數獸核、獸血、獸骨湧入煞燈天陣之中。
獸核爆散,化作一股精純的能量,被天陣七根龐大的石柱吸收。
獸血注入七柱上方的煞燈之中,使得七色火焰越來越大。
獸骨化作齏粉,融入大地之下,不知有什麼用處。
三炷香之後,煞燈天陣已經吞噬了千萬枚獸核。
三萬里之內一片焦土。
十萬年之內燥熱無比。
王行淵凝重道:「完了,等煞燈天陣吞噬完所有獸核,只怕方圓百萬里都將變成死地絕境。樂天屬國普通百姓一個不存,元嬰期以下修士將不復存在。」
景萬雲驚呼道:「到底是什麼力量,竟有如此龐大的手筆,簡直匪夷所思。」
暮成雪道:「現在就怕駐紮在煞燈天陣附近的將士們,已經開始吃不消。」
金笑雲點頭道:「老夫覺以為,元嬰期以下修為的將士,已經開始承受不住,必然會安排遠離。接下來嬰變期將士也陸續遠避,只剩為數不多的分神期修士死扛。」
暮成雪嘆道:「關鍵是,單單死死扛住,絲毫沒有效果。最終結局,實在難以預料。」
不久之後,天陣五萬里之內一片焦土。
所有將士都驚嘆着天陣無匹威力。
眾人都可以看到,天陣的四面八方,匯聚了大量的修士。
這些修士散開畢生修為,可也無能為力,無法阻止煞燈天陣。
最終,在將士們無盡的嘆息聲中,諸多修士遠離煞燈天陣。
所有人議論紛紛。
「天,這些修士皆是不凡人物,彈指之間足以毀滅一城,但卻對煞燈天陣無能為力。」
「完了,今日我們將無法生還,必將為北雄城殉葬。」
「為人族而死,死得其所,死得光榮。」
「得了吧,不要被這種誇張的言論蒙蔽,人活着,更重要的是生命長久,平安喜樂,而不是為誰去死,所以我們皆得好好活着。」
「活着?談何容易。我現在覺得,就算我們立即撤退,恐怕都無法安然離開樂天屬國。」
「……」
眾將士之間也不免瀰漫悲傷哀嘆的情緒。
眾多手無寸鐵的百姓更是惶恐不已,因為他們已經感受到這股恐怖的燥熱。
「皇國的逆天涅境大能怎麼還不現身?」
「皇國養着那些逆天涅境大能,莫非白養了?」
「關鍵時候,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可惜我實力低微,否則必將傾盡全部力量壓制煞燈天陣。」
「難道皇國已經放棄樂天屬國,逆天涅境大能已經拋棄我們?」
「……」
隨着煞燈天陣威勢越來越大,連一些將士都忍不住傾吐心聲。
暮成雪鄭重地望着燕瀾,道:「燕柱老,老夫知道你手段無窮,底牌無數,難道就真的沒有一絲辦法。老夫眼睜睜地看着萬靈毀滅,萬里枯寂,於心不忍,不知燕柱老可否指點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