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麗看到他時眼眸一閃,那是驚艷也是意外,目光再移到他手裏的鑽石耳墜時,神色卻有些微變。當然,並沒有找回失物的喜悅,反而倒像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而男人倚在門板上閒適的模樣未改,卻好像無形中牽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和心神。他狀似苦惱地皺起眉頭,道:「不是嗎?這可是我剛來時在停車場一輛黑色的別克——」車旁撿的。
「是我的。」只是話沒有說完,葛麗就慌慌張張地直接從他手裏將自己的耳環奪過來,那模樣倒像是急着堵男人的嘴。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東西找到了,再不動作麻利點,小心導演一會兒要罵人了。」這時男子身邊的人招呼大夥,眾人這才紛紛散開忙活自己的。
演員在劇組勾心鬥角那都是常事,劇組的副導演本來也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從剛剛就一直貓着,此時才大家都散了才看到門口不知何時站了兩個男人。
兩人都比較年輕,一個戴着眼鏡,旁邊的男人正用一個脖子上掛的相機拼命地拍着盛夏他們reads;。
「你好,我們是記者。」戴眼鏡的對他伸出手。
副導演看了眼還聚在化妝間門口的三個人,連忙拉着他的手,連帶那個拍照的一起請出來
演員私下裏斗歸斗的,可這若是傳出不和的新聞總是對劇組影響不好,他接下來要做的便是交涉工作。
彼時,盛夏的化妝間門口,葛麗手心裏握着自己的那隻鑽石耳墜,心裏雖然恨的牙痒痒,便也知道這戲是唱不下去了,再唱下去那就是自掘墳墓,抬腳便準備走開。
「葛麗,以後你自己的東西要看好了,也別到處亂走,不然被記者拍到了可不好。」這話好像是在說眼前這事,又好像意有所指,大概就是指葛麗竭力想要隱瞞的那件事。
記者反正也已經走了,葛麗心頭本來就有把火,此時便有些壓不住,不由頓住腳看着他,說:「蘇梵,她給你什麼好處?你這麼幫她?」
對,這個男人便是蘇梵。
他們現在拍攝的這部劇的男主角,也是近年來崛起的新一代國民男神。但凡他演過的戲,不管是電影還是電視劇都十分炙手可熱。
別看人家長得好,靠的還是實力的演技。
「我是在幫你。」蘇梵說。
他出道也比葛麗晚一些,與她不同的是早就紅透了半邊天,不幸是兩人是屬同一間公司的,所以蘇梵勉強算是她的師弟。就因為這層關係,紅的大腕賺錢的同時,公司總要照顧着像葛麗這樣的人,總不能讓她喝西北風?
葛麗這個還算重要的配角角色就是這麼來的,但顯然他這個師姐一點都不省心。
當然,葛麗可不這麼想,聞言不由哼道:「那我還要謝謝你嘍?」
「那倒不用,你只要安安穩穩地拍完戲,拿到佣金就好了。」蘇梵仿佛猶沒有聽出她的諷刺之意,笑的一臉紳士,如沐春風。
葛麗卻仿佛被噎住了,臉色難看地瞪着他,最後話卻是對盛夏說的,道:「走着瞧。」便帶着助理灰溜溜走了。
「欠我一頓飯。」隨即蘇梵沖她眨眨眼睛,也去準備了。
盛夏看看時間已經過去大半,轉頭便要進化妝室。
「盛夏姐。」叫小藍的助理見狀連忙喊,但已經來不及。
盛夏打開自己的化妝室,有那麼一瞬間有點不太相信,還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呢。只銅陵戲服架子倒在地上,滿地的狼籍,那場面像是被人打劫了一樣。
盛夏走過去,腳邊甚至差點踩到一條沾了骯髒穢物的粉色蕾絲邊內褲,瞬間覺得噁心無比。
「你乾的?」臉色不由鐵青。
助理小藍倚在關閉的化妝室門口,低下頭,咬着唇的模樣都快哭了,搖頭。
盛夏昨晚就沒睡好,這會兒覺得腦袋有點炸了感覺,撫了下額,說:「馬上清理乾淨reads;。」
小藍趕緊跑過來,先將那條內褲裝到一個袋子裏,然後扔進垃圾筒。接觸到盛夏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對,又拿出來塞進了自己私人的背包里。
她只是個小姑娘啊,也就二十歲左右,覺得委屈死了,眼睛都是紅的。
「如果這件事跟我扯到一絲關係,你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