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勢浩大,聲音重疊動若奔雷。
佛祖站在它面前一聲不吭地立了許久。終於他開口了,他道:「地藏王菩薩,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在這兒看到了什麼?」問話之後是片刻的寂靜,一個傳音發來道:「看到他留下了神物,修復了二十四諸天。」
「什麼神物?」
燃燈佛祖追問。
「我看到了一座微小的水闋飛起,順着這氣機牽引之地運作,剎那間水聲咆哮,巨浪涌疊,再看時那水闋已然成了現在這般。」
地藏王菩薩的傳音回答。
燃燈佛祖繼續追問:「他在這裏還做過些什麼?」
「自然是焚香佈告,很是虔誠。」
得到這個回答後,燃燈佛祖再度陷入了沉默。他望着眼前的水闋看了許久,終然得不出什麼結果,但他沒有離開,而是在洞府中來回的踱步。
他思索着整個事情的經過,想從其中獲解但終究因為有些地方不能控制的緣故,所能看到的全局中也留有了空白。如果不是周易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他也不會想那麼多。但現在周易提出要求了,他當然就會不安。
要修復金丹和劍胎的話在哪不行?為什麼非得用八卦爐?
這樣的問題燃燈只是想想而已,他並沒有問出來。因為周易太好回答了:八卦爐是煉丹勝地,聞名遐邇的法寶金剛琢也同樣於八卦爐有關聯,由此可見八卦爐是煉丹鑄器的好地方,就算不是最好也不遑多讓了,我願擔風險一試,又有何妨?
風險確實是由周易一人承擔的,燃燈就算去幫忙,到時事敗他們也不會損失什麼,而且就算有損失,也絕對沒有周易損失的多。這條道路本就是由周易不斷在岔路上選擇,而他們只管幫忙的。周易真做了決定。他也沒辦法阻止。
「他現在都已經到了成道時節,我如果要再誘導的話,如何做也不對了……」一時間燃燈的思緒萬千,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進入了兩難境地。疑慮只能讓他停滯不前,「或許他只是單純的想修復金丹和劍胎吧!其實要看出來的話也很簡單,只是單純的想要修復金丹和劍胎的話,是不需要浪費太多功夫的,如果他在裏面花費了很多的時間的話。那麼他究竟是在幹什麼,也就昭然若揭了。」
念頭至此,燃燈也就打定了主意,他決定不再浪費時間了,每在這裏空耗一分,距離飛升大計也就少一分。燃燈佛祖最後看了一眼水闋神閣一眼,轉身離開了洞府,打發了諸天聖尊各回各天后,他這就親自前往五莊觀去了。
五莊觀。
玉筆金書提罷,鎮元子將金書捲起。密藏木窗大開,一頭仙鶴飛下將金書銜起飛走。鎮元子放下玉筆起身推開桌椅剛要轉回大殿,便在屏風處和周易正對上。鎮元子微微一笑,「怎麼?怕我傳書坑殺你?」
「大仙,你們所說的紫霄宮議事,你可在?當時還有誰在?」
周易面不改色地問道,自動忽略了鎮元子的問題。鎮元子將雙手背在腰後,從周易身旁走了出來,「紫霄宮那地方除卻西方極樂二聖外,去的莫不是混元無極不滅仙。我還差些火候,沒有特殊情況自然是去不得的。議事商定的事情,不過你這次是特殊之事,我倒是在場……你問這做什麼?」
周易只問道:「我想知道都有誰去了。」
「隱世三友在。西方二聖在,廣成子在,釋尊與我同在,燃燈佛祖在。就我們這些人了,其它位或是身有帝位,或是神職頗高。紫霄宮召的是仙佛,但有神職在身的全都不再此列。」鎮元子回答。
「那就有意思了。」周易突然笑了起來,「大仙,你可知道玄都老子可曾給我飛升契機?」鎮元子搖頭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怎能知道?」
「是啊,你不知道的話也是正常。但我奇怪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說,卻會有其他人知道?」
周易發笑道。他從屏風旁走開,走到大殿門前打了開殿門,望着遠方的萬里雲山,轉身對鎮元子說道:「這件事要保密的話絕對是無人知道的,但是現在有人知道了,知道的還不少。雖然給我營造出這已經是公開秘密的感覺,但其實知曉的人絕對是有限的。我看啊,是有人故意走漏風聲,讓我飛升不成。」
鎮元子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