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田鑫和父母來到了醫院後,看着宋旭堯在重症監護室里,他的身上纏着白紗,一動也不動的躺在了那裏。
田母一看宋旭堯,認出他是在一家舊的廢棄樓里看到的男人時,她一下就撲了上去,「孩子,孩子……我的兒啊……」
田父雖然是一直沉默不語,可是,此刻見到了兒子之後,卻是已經是重度昏迷,醫生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醒來。
男人的悲傷不容易輕易流露,可是,這一刻里,田父也是暗自飲泣。
田鑫也生氣的哭了,她在宋旭堯去找秦山報仇之前,就希望他能見父母一面,可是他呢?
他卻是執意的要報仇,結果卻是……
「宋旭堯,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的混……蛋……」田鑫忍不住的罵了起來,「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執著?你忍心父母這麼傷心嗎?」
田鑫在來醫院之前,已經和父母說了,有關宋旭堯的事情,包括他曾經喜歡的女子,他現在在做的事情,父母一聽說他深度昏迷,已經是傷心不已。
病房裏的哭聲罵聲連成了一片,護士來過幾次,勸說也沒有用。
卓御風一隻腳受了傷,他堅持不拄拐仗,幾乎是一隻腳跳了過來,他看着這一家人都沉浸在了悲傷之中,現在深底昏迷的宋旭堯可曾聽見?
他可曾聽見母親含淚帶血的呼喚?兒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他可曾聽見父親沉默如山的愛護?兒子一向是父親最值得驕傲的血脈啊!
他可曾聽見妹妹愛之深責之切的罵聲?哥哥一向是妹妹最想要的保護傘啊!
宋旭堯有沒有聽到,沒有人知道!
但是,這一刻,還活着的人,特別是活着的親人,卻是承受着最大的悲痛,在不斷的呼喚他快回來。
「卓sir……」田鑫看到了這個受了傷的男人,她趕忙上前扶着他坐下來,「受了傷還到處跑,你也不消停一會兒?」
卓御風看着她:「我聽見這邊比較吵,而且護士說,你們不要影響他,他可能睡幾天,自然就會醒了!他太執著,他太累了,他想休息幾天,無憂無慮的休息一下……」
田母一看他:「這位是……」
「媽,這是重案組的組長卓sir,宋旭堯以前也是重案組的組長……他們是同事!」田鑫解釋道。
「阿姨……」卓御風看向了這位悲傷過度的母親,「旭堯是個執著的人,他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這次多虧了他擊斃了秦山,我會寫一份詳細的報告,讓上司給旭堯,該記過的記過,該記功的記功。」
田母一聽,兒子最後總算是有一點貢獻,趕忙對卓御風進行感謝:「多謝卓sir,多謝……」
卓御風是個硬漢子,他來打過招呼之後,也沒有再停留,於是就準備離開。
田鑫走出來送他:「我扶你回病房吧!」
卓御風被她扶着走進了病房裏,他竟然出了一身汗,然後坐在了牀里還在喘氣,「這人受了傷真是難過啊」
「身體上的傷,遲早會復原的。」田鑫看着他,「心裏沒有傷,就好了!」
卓御風點了點頭,田鑫給他倒了一杯水,「來,不管怎麼樣,多謝你今天安慰我的父母,我也知道,宋旭堯無論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在父母的眼裏,他就是他們最疼愛的人。」
「我說的不是安慰的話,我是警察,我說的話都是要實現的。」卓御風喝了一口水。
田鑫笑了:「不管怎麼樣,這是我父母最能安慰的地方了,你好好的養傷,我先走了,等你傷好了,我請你吃飯!」
「好!」卓御風也爽快。
田鑫快步走了之後,卓御風看了看旁邊,顧傾塵也不知道跑去哪兒了。
對了,他還忘記問顧傾塵怎麼知道宋家老宅的那些細節了。
卓御風一想到了這裏,拿出手機給顧傾塵打電話。
「你不在醫院養傷,你去哪兒了?」卓御風問他。
顧傾塵回到了家裏,「我曾經以醫院為家,在醫院吃,在醫院睡,在醫院住,忽略了家裏還有一個等我的女人,那四年的婚姻,她從不說什麼,可是,現在,輪到我等她回來,我才知道,等一個人的滋味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