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椋再度讚賞地吹了聲口哨,調出當年的海關出入境記錄,其中正好有「皇甫華章」的名字。
「雖然他那年並不是第一次來m國——你看他實則過去的20年裏都有多次往返m國與中國之間的記錄;但是無疑他那年的入境記錄是個裏程碑,那之後他離開m國的頻率便大大地減少了。」
「也就是說可以證明從那一年起,他正式定居m國,他的身份正式得到了佛德家族的承認。」
「是,」關椋手指噼里啪啦,忽地回眸沖湯燕衣眨眼:「如果我黑進跨國的戶籍系統,出了問題的話你還跟我一起扛麼?」
湯燕衣登時明白了關椋的想法,這次沒颯爽,反倒上前拍了他一下:「打住。洽」
關椋有點意外,也有點遺憾。
湯燕衣只能嘆氣:「我知道你是想查皇甫華章母親的資料,所以你想直接黑進中國的戶籍系統里去。我告訴你這可是大事兒,別玩兒!鈐」
關椋此時像個心癢難撓的孩子:「我又不是cia雇員,我只是想借用一下那個人的資料。」
「別亂來,交給我吧。」湯燕衣瞪了關椋一眼,撥私人手機:「是,是的,麻煩您了,多謝。」
「你找誰?」關椋好奇。
湯燕衣瞪了關椋一眼:「既然我們是正常辦案需要,只需找人家中國警方說明情由,以後等案件可以公開,再補一份公函過去就好了嘛。」
關椋扁了扁嘴:「我可沒有您老爹那樣一位身為華人,卻是m國警界高官的長輩啊。我可誰都不認識。」
湯燕衣也不理他,只找了台電腦收電郵。不久電郵發過來,裏面一張女子的照片緩緩打開……湯燕衣和關椋頭碰頭擠在顯示屏前看,都不由得驚艷地「啊」了一聲。
照片裏的女子,穿一件中式改良的旗袍裙,立在水岸邊。一把烏黑的長髮只編成一根辮子垂在身後,沒有任何多餘的妝扮,可是單憑那恬靜秀麗的容顏,便活脫脫水邊凌波而立的蓮花。
「我想起來了,」關椋打了個響指:「十分像年輕時候的林徽因。」
湯燕衣則微微挑了挑眉:「徐志摩因《再別康橋》而經久不衰,咱們這兒那麼巧就有個康川。」
而且喵的,那麼巧,康川大學的理事長就是皇甫華章!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隻手,將這一切看似毫不相關的人物和事件給捏在了一塊兒。
關椋知道湯燕衣這麼忽然跑題,一準兒是又想到湯燕卿跟時年一起在康川大學的事兒了,他小心地觀察了湯燕衣一眼,沒敢貿然接話。
湯燕衣眯起眼來:「男人都喜歡水蓮花一樣嬌羞的女孩兒,是不是?只要是華人男子,就算來了m國也是改不了。」
關椋又小心地觀察了一眼,緩緩接話:「……其實也不一定。也分人。」
湯燕衣向他抬眼望來:「那你覺得我小哥那樣的,會更喜歡什麼樣的?」
關椋做了難……湯sir那樣個性強烈的,一般來說更喜歡嬌羞一點的女孩兒,因為性格互補,彼此都能被對方的獨特所吸引。
關椋只能尷尬地笑笑:「湯sir的心,小衣你這樣當妹妹的都不敢說摸透了,是不是?那我跟湯sir才認識多久,就更不敢隋隨便亂猜了。」
.
時年結束了跟羅媽媽的談話,便立即聯繫當年那座小城的警局,問羅家鄰居王太太的下落和聯繫方式。
王太太已經搬走了許多年,可是一聽時年問的是羅莎的事,還是忍不住嘆息。
「其實這件事我也多年自責……羅太太將羅莎拜託給我,可是我沒能盡到心,只是聽見隔壁沒有電視的喧譁聲了,就以為羅莎已經睡了。」
時年點頭:「王太太,給我講講當年的羅莎。」
十五年前的羅莎,在照片裏羞澀地微笑,與今時今日的羅莎,根本就不像一個人。
王太太便又是疊聲嘆息:「……那幾年羅先生和羅太太的感情出了一點問題,兩人雖然都非常愛羅莎,可是你知道的,咱們華人有時候會忘了顧及孩子的感受,於是經常聽見他們兩個當着羅莎爭吵。」
「有時候我走到走廊里,就看見羅莎自己站在走廊里掉眼淚。我於心不忍,便有時候將羅莎帶到我家裏去,跟我的小孩一起玩
163這顆心,總是情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