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師弟,還想走?」
「真當我這個大師兄是泥雕木塑的嗎?」
眼看着那公子聽了老僕的話,頭也不回,調頭就跑,全無半點兒主僕的情意,陳恆登時冷哼一聲,手挺真武玉劍,便欲出手向其追去。
但在他身子剛動之際,那老僕卻忽然從地上躥了起來,強行壓下體內傷勢,一邊吐着鮮血一邊攔在了他身前。
「我不會讓你過去的,想殺公子,只能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老僕胸前衣襟早已經沾滿了鮮血,地上更是流了一大灘,那一劍雖然沒能致命,卻也讓他虛弱到極致,只是臉上卻充滿了堅決,大有誓死如歸的氣勢。
陳恆再次冷哼一聲,腳步不停,手中真武玉劍向着他橫掃而過。
「那我就先殺你,再殺他!」
不管那老僕再怎麼忠誠,之前的所作所為,已經激起了他的怒火。
若非他趕得及時,錢慶與霍靈風此時已經橫屍當場了。
在真武劍宗的地盤上被人家如此欺負,不管對方有什麼理由,也不可能讓陳恆手下留情。
真武玉劍去勢不竭,帶着一道強大的匹鏈,狠狠掃在老僕身上,瞬間多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飛濺之際,老僕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再次拋飛。
陳恆看也不看那老僕一眼,身體前沖,便是向着那已經跑出一段距離的公子追去。
那公子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更加亡命奔跑。
「你跑不掉的!」
陳恆怒氣狂涌,腳步再次加快,但他還未衝出多遠,前方一陣青光閃爍,那老僕的身影,竟是又出現在了面前。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過去的!」
他橫過雙手,原本血肉模糊的傷口此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法刺激了身體細胞,讓其快速生長。
這種情況雖然詭異,但從他體內不斷流逝的生機來看,陳恆卻是知道,對方是真的在拼命。
面對這樣一個如此忠誠的老僕,陳恆原本的怒氣也是微微滯了一下,前沖的勢頭竟是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
「你雖忠於他,他對你卻沒有絲毫情意,跑得如此乾脆。」
「如此,值得麼?」
陳恆看着那已經逐漸遠去的公子背影,微微皺起了眉頭。
那老僕回頭看了一眼幾個閃爍便已消失的身影,眼中流露的卻是欣慰之色,回過頭來看着陳恆,嘆息道:「值不值得,並非如此衡量,很多事情,唯有當事人才能懂。」
「對我來說,沒有選擇做與不做的權力,只有如何去做的想法。」
陳恆瞥了他一眼,收起真武玉劍,淡然道:
「只可惜,你剩餘的力量,只能攔住我一時,卻無法保得下他。」
「我要他死,他必然逃不掉!」
陳恆有這份自信,老僕也明白他有這份實力。
所以,在陳恆說完話的時候,他卻是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同時急切道:「我家老爺名諱天玡,是一名散修強者。公子乃是老爺獨子,一直疼愛有加,你若肯放過他,老爺定有重謝,否則……」
利誘加威脅,卻是對陳恆沒半點作用。
陳恆冷哼道:「殺人者償命,你家公子我誓殺,你也同樣有責任。至於你說的天玡,自有宗門長者去理論!」
說完,也不待那老僕回話,真武玉劍一揮,人頭飛起。
至死,那老僕依舊為着自家公子憂心,全然不顧自身安危。
吳傑昊的死早已經激起陳恆心中怒火,公子是殺人者,老僕也是幫凶,同樣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做為玉代大師兄,陳恆必然要為自己的師弟出頭,如若不然,這個大師兄的名頭又有何用?
老僕死後,陳恆回頭看向豬大壯,問道:「交代你的事,辦得如何?」
豬大壯從拍飛老僕之後,便一直站在一旁看戲,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此時聽陳恆問話,立馬拍着胸脯道:「俺老豬辦事,少爺放心!」
早在出手之前陳恆就已經想到,對方很可能會在吃虧之後選擇逃遁,所以將豬大壯放出來,並非是想靠着它壓制公子主僕二人,
第三百零六章 討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