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爾納腳步非常穩健,每一步的幅度都像是丈量過一般標準,每一次邁步間隔的時間都是一模一樣,他的腳步就像是他這個人,嚴謹、自律。
不過,這並不意味着他的移動速度很慢。事實正好相反,穩健只是姿態,而不是速度,迦爾納的速度非常快,即使是直接飛空的英雄王也沒有在速度上超越他。
當然,也有可能是不想超越,吉爾伽美什的心思誰也猜不透。
差不多走了三分鐘,確定和御主之間的距離處於一個恰到好處的中間值。既不會因為離得太近導致戰鬥的餘波對她們造成影響,也不會因為距離太遠而失去了對御主狀況的把握。不管怎麼說,從者都是依附於御主才得以存在,任何任務都沒有保護御主的安全更加重要,這一點迦爾納非常清楚。
吉爾伽美什看穿了迦爾納的想法,在後者停步的瞬間,他也停止了移動,就這麼站在空中居高臨下地注視着迦爾納。
「在本王面前還敢分心他顧,真是一個無禮的狂徒,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雖然這麼說,你不也是一樣,一直關注着自己的御主。」迦爾納這麼說着,既沒有因為吉爾伽美什的話而憤怒,也沒有因為自己的分心而動搖,有的只是徹骨的冷靜。
「有些事只有本王可以做,而不是其他的貨色可以允許。」
吉爾伽美什的話語極其蠻不講理,迦爾納卻依舊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你是一名相當高傲的王者。」
「王本就是孤高的,天上天下,真正的王者只有本王一人。能夠目睹本王的威容,是此世最大的榮耀,對本王兵刃相向則是最大的不敬。」
「那我已經是大不敬了。」
「是啊,所以本王要對不敬者施以懲戒。」
天與地。
近百公尺的距離。
兩名英雄目光交會。
俯視大地的眼神,與仰望天空的目光。
各自確認對手身影的兩人,不再多說半句話。
他們不是那兩位還不夠成熟的少女,不會因為無法改變的事情浪費時間。真正能夠決定勝負的不是口舌,而是實力。
勝者主宰一切,敗者暗淡退場。
僅此而已。
迦爾納舉起了陪同自己一路征戰的梵天寶弓,纏繞其上的太陽之炎讓空氣為之扭曲。
吉爾伽美什打開了自己的「王之財寶」,露出數十甚至上百的寶具,蕩漾着的寶光遮蔽了整片天空。
然後,在間隔一拍呼吸後,兩名弓兵同時放射出了攻擊。
第一個到達的依舊是迦爾納射出的箭,「王之財寶」的寶具投射不是以射程和初速著稱的寶具,在「箭矢」的移動速度上遠遠比不上可以射出超音速之箭的迦爾納。其中一部分寶具還沒離開寶庫,箭已經來到了吉爾伽美什眼前,連眨眼的時間都不需要就能洞穿後者的頭顱前提是不做任何防備。
然而已經領教過迦爾納的神之一箭的英雄王,怎麼可能什麼準備都不做?要知道現在可沒有那麼長的距離讓他反應,一不留神真的會喪命。
只見一面巴掌大小的圓盾憑空出現,不早不晚地擋住了鋒矢的位置,下一個瞬間,箭矢和盾牌雙雙消失,連衝擊波都一併消失,不留一絲痕跡。
「你不會以為離開飛船,本王就拿你箭沒有辦法了吧?」
差一點點就被一箭爆頭的吉爾伽美什面不改色地說道。
「被你攻擊了那麼多次,現在該本王反擊了。」
說話的時候,寶具之雨已經覆蓋了地面,由不同兵器組成的「箭雨」連現代戰爭的火力覆蓋都能輕鬆超越,處於最中央的那道瘦長的身影顯得異常單薄。
但是,就是這麼一道看上去異常單薄,甚至有些不堪一擊的身影卻將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只用一隻手揮舞手中的弓,以驚人的速度準確地彈開了所有的寶具,讓所有的攻擊無效化。職介能夠限制的只有他的武具,卻無法限制他的經驗。那份早已超越人類界限的「無冠之武藝」無論是作用於弓還是槍都能夠自由發揮。
最後一支寶具被彈開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