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書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家少爺:「少爺您還以為是小時候呢,您這樣對傅大小姐,小心人家以後都不搭理你!」
「你不覺得把她惹得炸毛很有意思嗎?」周淵言不以為意,嘴裏叼着個雞爪,「誒,幾年不見她的定力是越來越好了,我也得與時俱進一下才行!」
「少爺,您到底是喜歡傅大小姐還是喜歡逗她玩?」奇書覺得自己有些糊塗了,他家少爺不是很喜歡傅大小姐的嗎?
但是這畫風怎麼感覺有些不大對啊!
「這有什麼區別?」周淵言一臉看白痴的模樣看着奇書,「我喜歡她所以喜歡逗她,逗她很有意思所以我喜歡她,有什麼問題嗎?」
「您覺得沒問題那沒問題!」奇書簡直想撬開自家主子的腦袋看看,這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這對了!」周淵言將嘴裏的骨頭隨意吐在地上。
「少爺,之前您是不是覺得傅大小姐若是成了您大嫂不能肆無忌憚地逗她玩了,所以才不開心的?」虧得他還擔心他為情所傷,感情人家只是心情不爽。
「奇書,你變笨了!」周淵言一臉嫌棄地看向奇書,「她成不了我大嫂的。」
少爺,您的思維才異於常人吧!奇書很想吼回去,卻也只能在心中腹誹一下。
周淵言取過帕子擦了手隨即問道:「傅允伯那邊怎麼樣了?」
「輔江大壩的工程款還沒有到位,不過看樣子並不怎麼着急。」奇書面色一正恭敬地回道。
若是傅允伯知道自己給夫人到處找燕窩的舉動,被人理解為公事還沒那麼着急,非得吐血不可,難道輔江大壩的事情不解決了他不過日子了?他家夫人非得吃糠咽菜才算正常?
「既然他不急,那咱們也不急。」周淵言有些遺憾,他可是等着傅允伯來求自己呢。
北寧侯府除了老侯爺和世子爺,只有周淵言能一下子拿出他所需要的工程款,相比較老侯爺和世子,他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應該會是傅允伯的重點關注對象吧。
周淵言勾起嘴角冷笑,不過想從他手裏拿到錢,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戶部那邊的銀子應該是波不下來的,國庫到底有錢沒錢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不過明年可是皇上的五十大壽了呢!
至於大理寺那邊更不用指望了,不說這案子牽扯太廣,一時半會兒是拎不清的,這款能不能追討的回來,能追討到多少,那可說不準了!
至於是沒追討回來,還是別的什麼,那只有大理寺那邊的人才知道了。
......
傅瑜錦撫了撫裙擺,今日諸事不順她或許不應該出門的,在路上碰到周淵言那個掃把星已經夠背的了,誰來告訴她眼前這個小孩兒是誰!
「對,對,對......」
「算了!」看着小孩兒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傅瑜錦無奈地揮揮手,看了一眼被按了一個泥手印的襦裙。
這泥手印便是眼前這個小男孩兒的傑作,男孩兒不過六七歲的年紀,這會兒手上身上全是爛泥,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低着頭哽咽着似乎快要哭出來了。
這小孩兒應該是在玩泥巴,和幾個小夥伴兒扔泥巴玩,正跑着好巧不巧撞到了路過的傅瑜錦身上,然後她的襦裙毀了。
在馬車上顛得七葷八素地,這會兒剛緩過勁兒來想着去莊子裏走走,卻不想碰到了這茬。
傅瑜錦暗嘆一聲倒霉,只得折回院子換了乾淨的襦裙,這麼一折騰也沒了繼續出去逛的興致。
突然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傅瑜錦吩咐道:「白芷,出去看看!」
「是!」白芷一福禮轉身正待出門,便見紅袖迎面進來。
「啟稟小姐,剛才那小孩兒的母親帶着孩子過來,說是給您道歉的!」
傅瑜錦點頭道:「讓他們進來吧!」
「民婦見過大小姐!」婦人一進門,趕忙拉着小男孩兒跪下。
小男孩兒已經清理過了,雖說衣服上還沾着不少泥巴,臉上卻已經洗得乾乾淨淨的,看着模樣倒是挺秀氣,此時正低着頭不敢看傅瑜錦。
「還不給大小姐請安!」婦人一巴掌拍在兒子的腦門上,傅瑜錦看着都替這孩子覺得疼,真的不會被敲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