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教訓的是,孫女愚鈍!」傅瑜錦起身朝着傅老夫人一福禮,半蹲着久久沒有起身。
她確實是愚鈍,以為自己有着比別人多了二十年的閱歷,便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不說別人老夫人如今的年紀,也比二十年後的自己還大了十幾歲,比自己多活了十幾年。
連傅瑜寧和傅昱慧兩個也算計了自己一把,雖說無傷大雅卻也是確確實實把自己算計了。
「哼!」傅老夫人輕哼一聲,「起吧!」
「是孫女的不是!」傅瑜錦沒有起身,她自己清楚在周家的婚約上因為傅老夫人的兩次傳話,自己不知不覺便把這種不滿的情緒遷怒到了傅老夫人身上。
若傅瑜錦是當家人這事只能是對方倒霉,但是現在她不是當家人,傅老夫人雖說不理事,但是她才是傅家後院真正的掌權人,有的是手段來整治自己。
如今是傅老夫人憐惜自己,沒有起了這個心思,但是誰又能保證她不會。
「我沒的還和你一個小丫頭志氣!」傅老夫人虛扶了傅瑜錦一把,「不能因為一次背叛便看誰都不安好心,有時候人心沒有那麼壞!」
「孫女明白了!」傅瑜錦順勢起身,人心沒有那麼壞,那是因為沒有牽扯到自己的利益罷了,若是和自己的利益衝突,那便是沒有事是人做不出來的。
這麼多年傅瑜錦學會一點,這世上能信的只有自己,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夥伴,看的不過是利益罷了,沒有背叛只不過是因為好處不夠大罷了。
傅瑜錦沒有去銘雅院,而是直接回了瑜婉閣。
她現在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否應該直接不給傅昱慧找先生,不要去趟這趟渾水,畢竟這和自己關係並不大,但是她也有些顧慮。
先不說傅瑜寧是不是重生的,這份心機和算計,讓她不得不重視,若是一開始不答應還好說,但是她都已經答應了這會兒又反悔,說不得會給自己樹立一個可怕的敵人。
可這樣被人利用,傅瑜錦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拿起塌几上的《大夏奇談》翻看幾頁,又放了下去,心中一團亂,怎麼都靜不下心來:「綠筠!」
「奴婢在!」
「你可識字?」
「回大小姐,奴婢識得一些。」
傅瑜錦將手邊的書遞給綠筠道:「那你來念,從這頁開始。」
綠筠上前幾步躬身接過書:「據傳東海之濱有一鳥,其羽七色,其喙扁平,長約半尺......」
耳邊傳來綠筠念書的聲音,那麼多年了她已經習慣了讓人幫着念書。
那時候才過三十,傅瑜錦的眼睛便大不如前,看上一會兒便眼睛乾澀地難受,看什麼都甚是模糊,白芷看着心疼每次她一拿起書便搶了去,給她一字一字地年,漸漸地她看的便少了,也習慣了聽書。
傅瑜錦歪在塌上閉着眼睛心思卻已經飄得老遠,聽得迷迷糊糊地便聽到打簾的輕觸聲,傅瑜錦睜開眼便見白芷進了屋。
見傅瑜錦看過來,忙一福禮道:「大小姐!」
傅瑜錦點頭,又揮手示意綠筠停下,看向白芷問道:「我讓你找先生的事情怎麼樣了?」
「奴婢讓人去打聽了,現在還沒消息傳回來,要不要奴婢去問問?」
「到時候隨便找個秀才成,但也不要太差!」
白芷不知道傅瑜錦這麼做是為什麼,但小姐這麼做總有她的考量不是她一個丫鬟能踹度的,忙應了是。
傅瑜錦頓了頓又問道,「武術師傅有眉目了嗎?」
「選了幾個,奴婢剛整了清單,正準備給您過目!」白芷說着將一張小紙條奉上。
傅瑜錦接過卻沒有看,推到了一邊:「你看着有沒有中意的?」
白芷辦事素來謹慎,選的這幾位自是不會太差,傅瑜錦對他們也不了解,算讓她選也不過是胡亂點兩個,還不如問問白芷。
這師傅又不是定了不能換,若真的教的不好,到時候換了是。
「奴婢覺得還是請北辰武官的張師傅比較好,雖說是武官的每月都有幾日得去坐館,但張師傅曾經是武道宗師,教導學生又素來認真。」
「那好,請這位吧!」傅瑜錦點頭,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