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錦面色鐵青地看着由奇書扶着遠去的周淵言,卻又不好發作,她總不能自己把這事給嚷嚷出去,至少現在並沒有人注意到。
他根本是在裝醉,現在想來之前倒酒的時候,他便有意把自己的酒杯和他的放在了一處,傅瑜錦當時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
這個梁子他們是結下了,周淵言你給我等着!
傅瑜錦冷冷地瞥了一邊的金谷宿幾人:「幾位,紅衣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我想不用我請你們了吧!」
「周二少不是去拿銀子了嘛,傅大小姐急什麼!」金宿谷毫不在意道,既然是周淵言和傅瑜錦打賭,周淵言勢必不會不管他們的,到時候這銀子怎麼着都得他出吧,他又不是沒銀子。
「哦?」傅瑜錦嘴角微翹,掃過幾人笑道,「你們這有七個人,每人十萬兩,一共七十萬兩,你覺得他會幫你們一併付了?」
幾人面面相覷,心中開始打鼓,那可是七十萬兩啊,不是七千兩七萬兩,若是幾百兩他們自己能拿出來,再多只能問家裏要了,若是十萬兩,他們家裏一時半會兒怕也是拿不出來的,至少得賣掉幾個莊子和鋪子。
但是當時周淵言明明是給他們使了眼色,若不是那樣他們怎麼可能同意他這樣賭,要知道賭注也有他們的份。
「那等周二少派人拿了銀子過來!」傅瑜錦笑看着幾人面色變得難看,轉身坐下,「我不急!」
轉而看向站在一邊看好戲的周希沅:「周大小姐看來也沒什麼事,可要陪着我們一起等?」
周希沅沒有說話,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一邊的金谷宿,直看得他渾身一陣一陣地冷汗冒出來,才道:「也沒我什麼事,自然是走了!」
說完便轉身離去,她家二哥都已經跑了她留在這裏說不得這些人得找她麻煩,她何苦留在這給自己添堵。
長公主最是喜好男色,公主府美男如雲,並且每年詩會總有人會成為長公主的入幕之賓。
雖說京中世家大族對此頗有微詞,奈何每每上奏,皇上都置之不理,便也只能約束自家子弟對其敬而遠之。
長公主最喜一襲紅衣的美男子,世家子弟再如何不羈都是好臉面的,私下如何不得而知,但是明面上自是不會樂意,是以每年都會找幾個美男身着紅衣給算是給長公主準備的,也免了這些尷尬之事。
若是真的讓金谷宿幾個穿上一襲紅衣去外面走一朝,會不會被長公主看上另說,這家中的臉面怕是得被丟盡了。
傅瑜錦心中疑惑,上次的事加上這次的事傅瑜錦總感覺周淵言其實是在耍這幾個傢伙,不然怎麼會這麼配合的答應了自己的條件。
......
「少爺,金大少爺他們的那邊得七十萬兩,我們現在手頭沒那麼多銀票!」之前輔江大壩的工程捐了一大筆銀子,現在手頭哪裏還有八十萬兩能拿得出來。
周淵言歪在馬車內,右手懶懶地搭在右腿上,微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薄唇微啟:「誰說要為他們出銀子了?」
「啊?」奇書詫異地看向自家少爺,「您不管他們了嗎?」
斜睨了奇書一眼:「哼,之前給過他們教訓了,結果還是不長記性!」他的人自是只有他能欺負,哪裏輪得到他們在那邊說閒話!
他的女人怎麼能過得那麼清苦,莊子太寒酸了,哪裏是能住人的,鋪子不夠大地段也不好,江南那邊那兩個更是拿不出手,這辛辛苦苦每年那麼幾千兩,怎麼能夠用!
果然不能指望傅家這樣的人家,清貴?都一潭清水了哪有貴可言,還是他自己送些銀子來的實在。
若是被人知道在周二少眼裏傅家大小姐這還算豐厚的嫁妝被貶得一文不值,不知該作何感想。
「少爺?要是金大少那幾個真的......」
「放心是嚇嚇他們而已!」周淵言無所謂的揮揮手,「你到時候去柳兒胡同把那人帶過去。」
「現在把那人用上?」
「正是時候!」周淵言眼睛睜開一瞬復又閉上,那一閃而逝的精光讓人以為只是錯覺。
......
「傅大小姐!」奇書朝着傅瑜錦拱手一禮,「這裏是十萬兩,您看一下!」
「周二少爺可是小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