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傅昱慧自打進了門便開始好奇地打量着傅瑜錦。
傅瑜錦也不以為意,只端了茶碗慢慢喝,一盞茶見了底才道:「看夠了?」
「呵呵!」傅昱慧笑道,「大姐姐還真的被父親打了啊!」
「你來就是為了看我是不是真的被打了?」傅瑜錦瞥了他一眼,「看完了若是沒事便走吧,我就不送了!」
「有事!有事!」傅昱慧忙笑道,「有人讓我給你傳話!」傅昱慧心中也是鬱悶,自己怎麼就成了幫人傳話的了。
「說吧!」傅瑜錦自是知道這個時候會讓傅昱慧來傳話的,除了那人便不會有別人了。
傅昱慧見傅瑜錦一點都不好奇,心下有些失望:「那人讓我來和你說一聲,什麼時候去玉泉山那邊一趟,說是當面談比較妥當。」繼而好奇道,「大姐姐,什麼事情要當面談啊?」
傅瑜錦沒好氣地瞪了好奇的傅昱慧一眼,自打他在自己這邊沒了顧忌之後,便有些變本加厲了,果然這小子就不能給他好臉色,微眯了眼笑道:「怎麼你想知道?」
「不想!」傅昱慧連忙擺手,就算是想知道,看到傅瑜錦這樣的表情也不敢知道了。
他家大姐姐不生氣的時候還好,生氣起來他可招架不住。
傅瑜錦滿意地點頭,而後道:「和他說我過幾日便要回老家,這陣子是不好出門了,讓他到時候自己想辦法。」
「好!」傅昱慧點頭應了,「那我不打擾大姐姐休息了,我就先走了!」說完便跑了出去。
傅瑜錦支着腦袋有些頭疼,雖然很不想面對那個傢伙,但是她確實需要找個人幫忙,就她現在手上這幾個小丫鬟能成什麼事。
今兒一大早雲氏便過來讓她打點行裝,再過幾日便要回老家了,這次算是放逐吧,她相信等她回來的時候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她選擇了,既然沒得選擇,那何不挑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式走下去。
......
周淵言放下手中的毛筆,一幅狂草游龍走鳳一般,沒有多少人知道周家二少爺一手狂草就算是拿到書法大家面前也能被道一聲妙。
但是在最後一筆卻生生劃了長長的一道,毀了這幅字。
「有消息了?」周淵言抬頭看向奇書,聲音中透着幾分急切。
奇書一邊忙着收拾凌亂的書桌一邊道:「那邊要會老家了,這陣子怕是出不了門,讓您自己想辦法。」
「嗯!」周淵言滿意地點頭,既然是回老家,那路上見面的機會多的是,倒是比玉泉山那邊更方便。
這次說什麼他都不能再把事情給搞砸了,周淵言一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有些人只有抓在了手上才能讓他真正放心。
自小他便知道她會是他未來的大嫂,即使虛長了她一歲,但是卻一直被喚成弟弟,她也素來只把他當成是弟弟。
周淵言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同,是她穿着一身襦裙映照在夕陽下的倩影印在自己心裏的時候,還是她慫恿大哥爬樹掏鳥窩,比賽誰先吧小鳥浮出來,卻讓自己幫她從外邊買了一隻騙大哥的時候
或許當時年幼的她護着自己說他是弟弟的時候,便已經在自己心裏佔據了一個不同尋常的位置。
他慢慢沉淪,而她卻一無所知,當他以為他要帶着他的秘密度過餘生的時候,上天給了他一個驚喜,說什麼他都不會放手。
有些事註定沒有結局,他不能奢望,但是當希望出現在眼前,他為何不能義無反顧地抓住。
他只是想讓她主意到自己,讓她看到自己不再是那個傻乎乎的小男孩兒,在她面前的不是她的弟弟,而是一個可以與之相伴一生的男人,但是似乎自己面對她永遠是那樣笨拙,笨拙到明明那麼喜歡,卻讓她那麼絕望。
那天傅瑜錦那個決絕的眼神,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腦中閃現,她說「不過是一條賤命罷了」,但是他要的不是她的命,他想要的從來都是她的心,有他的心。
但是上天是如此的眷顧他,當他以為再次失去機會的時候,當他自責到想要殺了自己的時候,她居然派人來找他了。
所以她其實並不是那麼討厭自己的吧!
周淵言如是想着臉上不禁掛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