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可能。
結果克魯克山沒有繼續碰陳家蜜的牌,第三輪他自摸了一張,湊進了自己的牌里。
陳家蜜則一門心思等着自摸萬字或者等上家亨特拉爾先生給她碰一個,可是亨特拉爾顯然是個老人精,早就猜出陳家蜜把風向都扔出來,一般就是在做清一色,怎麼還會給她瞌睡送枕頭呢?而所有的清一色里,很難解釋為什麼大家都熱衷做萬字清一色的胡牌而不是做條和餅。但是這對亨特拉爾先生來說沒有任何關係,他耐心地自摸,卻不肯打出萬來給陳家蜜做清一色牌局的機會。
陳家蜜苦惱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牌,又打了一發紅中,結果克魯克山又碰她,把紅中收進去扔了一個萬。
這下陳家蜜有點迷糊了,她終於明白克魯克山貌似不是在做清一色,因為估摸不清形勢,她有點兒方寸大亂,接着打了一張南風又被克魯克山碰走,此時克魯克山扔了一個發財之後手上只剩一個單吊。陳家蜜自己的牌卻還沒成牌型,克魯克山已經又自摸了一個南風,緊接着槓反向又自摸一張,他手氣也是真的旺,自摸一張白板然後胡了。
陳家蜜對這局牌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結束了。
克魯克山起手就胡了一副番數很高的全風向對子胡外加單調槓上開花,一家收三家的籌碼。對於全風向胡法陳家蜜一向只是聽說過還沒有看到過,她之前見過玩兒過的牌局太少,根本沒有往這上頭想,結果反讓她在異國他鄉見識別人胡了一副全風向,而且還都是她這個上家送的牌。
估計克魯克山自己也都沒有想到,他上手並沒有想做這麼奇葩的牌,耐不住陳家蜜把自己要的牌一個個甩出來。
亨特拉爾太太雖然也是輸,臉上卻帶着微笑,看看陳家蜜又看看克魯克山,不過她沒說什麼。可是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她和亨特拉爾先生默默交換了一個迷樣的微笑。
第二十章教父
亨特拉爾先生倒是非常羨慕克魯克山胡了這樣一副少見的牌,作為半個職業選手,他對牌局的組合和進攻的策略更感興趣。在歐洲麻將俱樂部所說的麻將風格一般有兩種,中國式的進攻型和日本式的保守型,這兩種都來自於亞洲,而麻將本身更是起源於中國。亨特拉爾先生就是這種進攻型選手,他往往熱衷在場上做出奇妙的牌局,而不是很在乎輸贏。
第一副牌結束,克魯克山在籌碼數上已經獲得了巨大的領先優勢,雖然這副牌最後是他自摸胡的,可是狂給對方送牌的陳家蜜最後反應過來,簡直無地自容。她的那種打法,就算克魯克山一開始沒有做全風向的意願,最後也不得不去做一副。
第二副牌結束得也很快,因為陳家蜜又出錯牌,結果克魯克山和亨特拉爾先生都能胡,她一家輸兩家,轉眼面前的籌碼就少了大半。牌桌上的人交換了一個瞭然的眼神,因為家庭麻將或者俱樂部麻將都是拿籌碼作數,所以一旦有一家輸光就算結束了,免了賭博嫌疑,反而有點像大富翁遊戲。陳家蜜這個中國人水平如此之臭,的確出乎在座所有人的預料,而且她要是很快輸光了,今天的遊戲也就玩不長了。
好在陳家蜜連輸兩把大的,心裏已經接受了自己牌臭的現實,外國友人水平太高在牌局伊始的確讓她陣腳大亂,如今輸都輸得差不多了,陳家蜜也就放下了思想包袱,調整好心態上場。接下去的幾副牌輸得不大,甚至還旺了一把手氣自摸了一副,牌局結束的時候,陳家蜜的籌碼雖然消耗殆盡,不過亨特拉爾太太也就比她多一點點,亨特拉爾先生打得不錯,但是第一把輸大了,所以當晚最後的冠軍就是克魯克山。
亨特拉爾太太叫來傭人收拾牌桌,然後自己去給客人們準備一點兒法國紅酒和氣泡香檳慶祝,她甚至把陳家蜜一起叫走,問問她有沒有特別的喜好,想用哪種高腳玻璃杯子喝酒。
見人都走開了,亨特拉爾先生不失時機地擠眉弄眼問克魯克山:「她真的不是你的女朋友?或者愛慕者?黑頭髮黑眼睛,嬌小可愛,看不出實際年齡,東方的美總是有獨到之處,我完全理解你的選擇,我的朋友克魯克山。」
36.狂歡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