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色的光芒,透着一種特殊的陰冷,在混沌的塵埃間映亮,同時,那一方空間內,所有的景象都清晰起來。幽冥的光芒,有着可以穿透一切虛妄的力量。引魂燈是如此,墨夜也是如此。
曲流岸是六級的高手,墨夜不一定能夠戰勝他。
但事實上,靈師和咒術師的差距,是非常的明顯的。
念歸就站在魂之路上,冷眼看着那冥藍色的光芒和曲流岸身上的白色光芒相互傾軋着,而地面上,魔殞華和人遠痕之間的戰鬥也漸漸變得激烈起來。
也就在這時,異變發生了。
兩條相交的天河,居然開始緩緩的移動起來。
與此同時,整個天空之中都失去了重力,下方,所有的房屋的變成了粉末,塵埃飄揚,整個空間都變得灰濛濛的,念歸在失去力量支撐的那一瞬間摔向她下面的屍體。快速移動的天河,幾乎要將念歸從那上面甩了出去。
滄若念歸反射性的扣向身下的屍體,同時,快速的穩定自己。
天河開始不停的交叉移動,那些灰色的塵埃融進天河之中,滄若念歸撐着自己的身體,陰鬱的看向天河的交匯之處。那裏,劇烈的波動着。
下面的人停止了打鬥,墨夜和曲流岸也不得已停了手,在那具屍體上穩定自己的身體。
他們幾個在外面,完全的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最後。在快速移動的天河之上,已經分不清哪條路是靈之路,哪條路是魂之路。整個空間只剩下了那種灰濛濛的塵埃,一種奇異的意念在空間中擴散開來。
墨夜身上的力量似乎受到了一點引動,淡淡的冥藍色光暈鋪展開來,在那灰濛濛的塵埃間,就像是投射的光影,身前的所有在此盡顯。
快速移動的天河就像是轉盤一般,在幽冥的光滿之下,灰濛濛的霧氣之中。一幕幕破碎的片段演繹着。有些只是一個回眸。有些是一個背影,紛繁碎亂,誰也說不清是些什麼。但是,那種奇異的意念就那麼擴散開來。
沒有悲傷。沒有不甘。沒有任何念歸熟悉的亡靈的感覺。這些四散的靈,只是單純的表達着自己生前的所思所念。碎裂的片段明明滅滅,沒有人看的清裏面的內容是什麼。也沒有必要看的清。
然後,滄若念歸的視野中,就只剩下了那劃破了天際的銀色劍刃。感官似乎再次被延遲了,聲音消失了,瞳孔中,盈滿的都是那銀色的光芒。鋒銳的難以企及,卻又似乎帶着難以想像的慘烈。
銀色的劍刃,似乎還可以看到流蘇的影子,淺淺的流蘇,似乎變成了另一條天河,連接着那被劃破的裂縫。
也就在這個時候,淼兒的身影出現在那流蘇的光影之上。冷厲怨毒的眉眼間,多了幾分輕蔑與傲然,似乎世間的一切,在她的眼中都只是螻蟻。但是念歸知道,這就是淼兒,那個人君,沒有奪舍成功。
隨後,念歸望向那能量混沌的地方,那麼,言華殤呢?!
淼兒諷刺的看了看在場的眾人,剛想轉身,卻忽然臉色大變的看向滄若念歸,看着那個渾身血紅的女人。
念歸輕輕的,似是呢喃一般的說道:「淼兒,記得你對於本主的誓言。本主,記下了。」
淼兒的臉上,忽然出現了扭曲的怨毒表情,她雙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臉龐,似乎極度的痛苦。
念歸的聲音,飄蕩在這小小的空間之中,但在淼兒的耳中,卻不亞於魔鬼的耳語。
&世上,沒有人,能違背對於本主的誓言。」
就在念歸話音落下之時,淼兒怨毒的放下了自己的手,她的雙眼中,血紅色的曼珠沙華一閃而逝。
沒錯,淼兒當時的誓言也只是權宜之計,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忠誠於她。她只是在當時想要活下去而已,沒有半點的忠心。誓言什麼的,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她只是發個誓而已,又沒說違背誓言會遭到什麼樣的懲罰。在她看來,只要她得到了人君的傳承,那就沒有人再看不起她了,她就可以把一切都踩在腳下了。
可是淼兒這一次錯了,念歸有傀儡咒術,傀儡咒術可以和任何有智慧意識的生靈簽訂靈魂血契。淼兒的誓言,從某種程度上契合了血契,她自己承認了自己的臣服,而念歸接受了。血契也就自動的生成了,作為血契的奴僕,淼兒永生永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