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火玄沉吟了一會兒,說:「水流倒灌的話,對我們進去有利,當年那兩個人是逆水出來的,沒使用任何工具,理論上洞應該不深。」說着,他脫掉外衣鞋子,塞進背包,背包里東西不少,有槍械彈藥及食品給養,在水裏弄濕的話會影響行動,便用一個大膠袋裝了,袋口密封,一是防水,二是增加浮力,用帶子系住後拴在身上。
我們有樣學樣,跟着他一起準備妥當,下到了潭中。潭水出乎意料的冰涼刺骨,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幸好季節是夏天,若是冬春時節,不要說進洞,就是在水裏呆上幾分鐘,凍也給凍死了。
前頭劉火玄看準方位,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下去了。二狗第二個也下去了。胖子跟在我後面,說:「瘋子,你憋氣的話能憋多久?」
我說:「不到一分鐘吧,怎麼?」
胖子說:「要是這洞一分鐘過不了,那我們不得死翹翹了?」
我說:「哥們,人家都進去了,你還在這裏考慮這個,丟不丟人啊?」
胖子扔給我個膠袋,說:「我不是害怕,總得留手保命的辦法不是?你把袋子裏裝點空氣,實在憋不住的時候把袋子套腦袋上,救救急。」
我想想,這主意笨是笨了點,不過或許能管用,不過袋子很大,裝太多空氣潛水的話會影響身體靈活性,裝個少許倒也可行。胖子「嘿嘿」一笑,把裝了空氣的袋子密封了往身上一拴,說:「小爺我先行一步。」「嘩啦」一聲,他也下了洞。
我連忙跟上,入水時慌裏慌張,竟連吸氣也忘了吸。好在進去的洞不小,水流流速也不慢,前面不知是二狗還是劉火玄打着防水手電,跟着水流和光亮走,還不至於迷失方向。洞一直往下傾斜,潛了大概有一分鐘,也不知道順水游出了多少距離,我感覺肺裏邊似着了火似的,憋得實在受不了了。一把扯住袋子,正想着要換口氣,就覺着前面水流忽然一分為二,較強的一股向前,微弱的一股向上。前面的劉火玄和二狗潛得較深,好象沒有感覺到有向上的水流,一徑還往裏面游去。水裏面喊又喊不得,我又落在最後,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了,我一把抓住身邊的胖子,拉着他順着往上的水流遊了上去。
十秒鐘不到,「嘩啦」一聲,我們終於破水而出,胖子「呵」地吸了口長氣,說:「靠!」就吐了一個字,他就不住地咳嗽,好象被水給嗆着了。
我沒顧得上管他,摸出身邊的防水手電,打開了一個勁地朝着水下面晃。
胖子緩過勁來,說:「別晃了,他們背後又沒長眼睛,你晃了也是白晃。」
我不死心,放掉背包氣囊,返身就要往下面潛去。胖子一把拉住我,說:「瘋子,你不要命了?」
我着急着說:「總不成眼看着他們走錯路吧?要是這洞只有這一個岔口,那他們豈不是就這麼憋死了?」
胖子說:「你沒聽說吉人自有天相這句老話麼?我們能發現這個岔口,他們自然也能發現另一個。」
我說:「胖子,咱們四個好歹是一起來的,這剛進來就走散了,況且他們還有危險,我們不能見死不救。我看這樣吧,你用繩子拴住我,我去下面找一找,就算是儘儘人事,也好跟自己良心有個交代。」
胖子點頭答應了,取出背包里的繩索,系在我腰上。我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下去,往二狗他們消失的方向遊了一段,這回我儘量往深處游,幾乎貼着洞底,洞裏卻什麼蹤跡也沒發現。
直到肺里如要爆裂開來,就覺得腰上的繩子一緊,胖子在把我往回拽了。回到水面上,我呼呼喘氣,發現胖子已經上了岸,我慢慢游到他身邊,胖子開了手電,一把把我拖了上去,說:「怎麼樣?」
我搖搖頭,說:「沒發現。」
胖子安慰我說:「他們倆個都不是尋常人,就是走錯了路,也會有辦法。」
我想想也對,憑劉火玄和二狗的體力和身手,我們就是變出一打來,排着隊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能如胖子所說所願:吉人自有天意。
躺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才顧得上打量這個洞。手電光一照,就見旁邊不遠處躺着一具白骨,微弱的磷光閃爍不定。我嚇了一跳,立馬跳起身來。
胖子用手電晃一下,說:「不只這一具,看衣服的式樣,新的老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