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準備好了麼?」江松雲問。
歐陽華哉看都不看方正一眼,仰頭道:「沒問題。」
方正點點頭道:「阿彌陀佛。」
「既然如此,兩位比拼的是書法,自然要寫一樣的字,才能分出勝負。這樣吧,兩位就寫蘇軾的詞《念奴嬌丶赤壁懷古》如何?」江松雲雖然是問,實際上也卻沒給方正回答的機會,就道:「既然兩位沒有意義,那兩位就開始吧!」
方正見此,徹底的無語了,竟然完全不給他發言的機會,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念奴嬌丶赤壁懷古》?他上學的時候,的確是看過,而且也被那大氣磅礴的詩詞震撼過,不過這麼多年沒看書了,早就忘記了。現在讓他寫?他都不知道該寫什麼!
再看歐陽華哉,聽到比這個的時候,眼中明顯精光一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歐陽風華更是露出了絕對信任的笑容,反倒是崔錦眉頭微微皺起,顯然對這件事有點不滿,不過什麼都沒說。
歐陽華哉瞥了一眼方正,心頭冷笑不已,若是寫佛經,他的把握並不大。但是寫詞牌?還是這麼有名的詞牌?歐陽華哉有着絕對的自信!哪個寫書法的,沒寫過這個詞牌?恐怕大多數人都寫過,都練過,一個練了千百遍的詞牌,他會寫不好麼?他會輸麼?輸給一個名不見經傳,深山裏的小和尚?這在他看來,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
「竟然是《念奴嬌丶赤壁懷古》?嘿,這回可有看的了,我聽說歐陽先生曾經以這個詞牌拿下過省里的大獎呢,甚至全國提名呢。」
「那可是歐陽先生的成名之作,一鳴驚人。比別的不好說,但是比這個,必贏!」
那些熟悉歐陽華哉的書法協會會員,悄然議論着,聲音非常小,僅限於他們附近的幾個人能聽到。
就連猴子、胖子、吳長喜都沒聽到。
不過吳長喜卻是知道這件事的,立刻跳起來叫道:「我反對!這不公平!用歐陽華哉最擅長的詞牌來和方正大師比,未免太欺負人了吧?」
江松雲冷哼一聲道:「吳長喜,比試是你提出來的。時間地點是你定的,怎麼,今天本主席定個比賽用的詩詞都不行了麼?至於公平?天下文人無數,練書法的人也無數,而這《念奴嬌丶赤壁懷古》卻是一個很通用、很常用的練習用的詞牌。如果連這個字都寫不好,還能寫好什麼?我用一個大家都練過的詞來作比賽用詞,就是為了公平。否則方正是一名僧人,擅長寫經文,但是歐陽先生卻沒寫過,沒練過,難道這就公平了?」
吳長喜雖然覺得這話說的不對,卻無言以對。
其他書法協會的會員跟着跳起來,應和。
一個是市裏的書法大家,圈子裏的猛人,能量強大;一個是書法協會的會長,同樣在圈子內影響力不凡;他們自然要趁機巴結一下。
最重要的是,他們不認可方正這個方外之人是書法家!他們骨子裏,沒把方正當一個書法家來看待,也不認為方正是他們圈子裏的人。
一個是圈子內的,一個是圈子外的,熟親熟遠,一目了然,自然是幫着歐陽華哉說話!
尤其是松武縣的書法協會會員,被方正關門放狼弄的無比狼狽,一肚子氣,正好趁機發泄了,黑方正一把。
這麼多人同時開腔,吳長喜連張嘴的機會都沒有,被壓完全抬不起頭。
方正見此,也是無奈,他也不擅長這方面的爭論,開口爭論也是被虐的貨。既然爭論不過,乾脆不爭論了!
於是方正道:「阿彌陀佛,吳施主,多謝施主仗義執言。不過,貧僧本就不會寫字,寫的字也拿不出手,見不得人,所以寫什麼都是無所謂的。」
「小和尚,算你有自知之明!別的不敢說,這一次,你輸定了!」歐陽風華揚起天鵝頸,一臉得意的叫道。
方正微微一笑,什麼都沒說。
江松雲見方正都這麼說了,而且話里行間都在認輸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道:「小和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能如此想,倒也是不錯了。可惜,你千不該萬不該為了出名,弄這麼一檔子事,耽誤大家時間不說,日後大家談論起這場比賽,也不過是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