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江門前架着幾挺機槍,一個**少校正面無表情的正站在沙袋掩體後面。「打開城門,讓這些難民出去。」同樣面色冷峻的陸遠走到那個**少校面前,平靜的向對方說着。
「你算老幾,滾到一邊去。」那**少校似乎被唐城的話勾出心底里的火來,隨即抽出腰間的手槍,然後沖陸遠和陸遠身後的難民們揮舞着手裏的槍,厲聲喊道,「上邊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違令者殺。」
「嘩啦」陸遠身邊跟着的士兵拉開槍栓,將槍口對着掩體後面的那些**士兵。「敢和我們長官這麼講話,你們想死嗎?」同樣抽槍在手的黃海山惡狠狠的威脅道。
「上邊的命令?誰下的?宋希濂還是唐生智?」陸遠示意黃海山和深厚的士兵先放下槍,然後仍是面色平靜的向那**少校一連串的問着問題。
「我不管你是哪裏來的長官,我說不能過就是不能過。」面對陸遠的質詢,那**少校嘴硬道。
「別相信他的話,只要給他們一根金條,他們就讓過,我們是拿不出金條的,才被他們攔下來的。」唐城和那**少校的交談令周圍的難民們看的心急,終於有難民混在人群里大聲的叫喊起來。
陸遠微微一笑,隨即看着那惱羞成怒的**少校,「是這樣的嗎?」
「是又怎麼樣?兄弟們拼死在這裏守城,要點東西有什麼不對。」那**少校還在繼續狡辯着。
「你們平日裏這樣也就算了,現在南京城裏還有幾十萬難民,你們這樣是把他們送給日本人殺,你就為了一點點的私利,就不管這幾十萬人的死活了嗎?」一直面色平靜的陸遠忽然憤怒的向對方喊道。
「日本人又不是我招來的,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反正這城門就是不能開。」
「真的不開嗎?」陸遠輕輕嘆了口氣,「啪」一聲槍響,那**少校頭上中了一槍仰面向後倒下。陸遠舉着手裏的槍,問着沙袋工事後面的其它人,「還有誰不開城門?還有誰?站出來。」又是一陣槍響,沙袋工事後面有幾個想偷偷拿槍的**士兵被黃海山他們開槍擊倒,現場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陸遠趁機立即安排人去搬開堵住城門洞的沙袋。
黃海山此時卻湊了過來,對陸遠小聲言道,「長官,這裏可是有好多的潰兵呀,我看得有好幾千人,咱是不是在拉些兵進城去打巷戰?」
陸遠點點頭,隨即在黃海山的幫助下站到沙袋上,看着眼前的人群,陸遠厲聲喊道,「你們中有些人是士兵,唐生智的那個王八蛋欺騙了你們,他跑了,他丟下你們跑了。但是,這個國家,這座城市從來沒有拋棄我們,她還在看着我們戰鬥,看着我們為了保衛她和侵略者戰鬥。聽聽城裏傳來的槍聲,那裏還有我們的兄弟在戰鬥。你們看看你們身邊的百姓,城裏的弟兄們就是為了他們在戰鬥,因為他們都是我們的親人。是我們的兄弟姐妹,父母妻兒。」
「那你們也不是撤到這來來了嗎?不是也要跑了嗎?」人群中有一個聲音喊道。
「我和我的弟兄們九死一生來到這裏,不是為了逃跑。」陸遠用手指着那些準備逃難的老百姓大聲喊道,「日軍馬上要破城了,我們得讓更多的老百姓離開這裏,現在離天黑還有不到2個小時了,天黑之後過江會安全些。我在江面上有4條外國船。我和我的弟兄們會守在城裏,好讓難民們離開南京,我們要在城裏守到他們過了江,這就是我們來這裏的目的。」
陸遠其實並不善於演講,前世退伍之後的公務員生活讓他成了個沉默的人,但是現在,他必須要講。「南京是我們的國都,我們有十幾萬士兵。鬼子只有幾萬人而已。只要大家敢和鬼子拼命,敢抱着一顆決死的心,我們就能把小鬼子打出南京去。」陸遠違心地發出了這一個號召,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昔時筆,着我戰時衿。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齊從軍,淨胡塵,誓掃倭奴不顧身!
忍情輕斷思家念,慷慨捧出報國心。
昂然含笑赴沙場,大旗招展日無光。氣吹太白入昂月,力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