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太厲害,夏舞雩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匕首被他奪走,同時整個人失去平衡,向一側傾倒,爾後天旋地轉,被他壓在了冰冷的地上。
夏舞雩不禁哼叫出聲,身體在男人灼熱的胸膛下掙扎扭動,他雙手扣住她兩隻手腕,將她桎梏於身下,低聲質問:「你奉誰的命令要殺本官!」
夏舞雩驚魂甫定,她氣喘吁吁,看着黑暗中冀臨霄一雙暗光凝聚的眼,無法相信,為何房間裏的人是他。
&奉誰的命要殺本官,說!」冀臨霄催促,語調凌厲幾分。
夏舞雩看着他,花了半晌,才讓自己接受事實,喃喃:「大人,是我。」
她感受到男人的身子一僵。
&艷姑娘?」
&我。」夏舞雩說:「我不知道你在這裏。」
&你為何手持匕首?」冀臨霄如審訊犯人一般,「宮中禁地,你如何進來的,你進宮是要做什麼。沒料到本官在這裏,那你原本是以為誰在這兒,你要殺誰?」
一股氣被問到所有的點,夏舞雩不禁哀嘆,自己的運氣是不是真的好差?高弘沒死,徐桂沒死,她所剩的最後機會也折在了冀臨霄手裏。
落到這人手中,她怕是又要被關進牢房了吧。
夏舞雩楚楚可憐道:「大人,這是個誤會,民女不是想殺人,那只是民女用來防身的工具。」
他沒回答,只沉重的喘息,夏舞雩就繼續哀求:「教坊司的長寧姑娘病倒了,教坊使請民女幫忙完成宴會的節目,民女頭一遭進宮,有些緊張,才藏了防身的匕首。」說着,又搬出冀祥來,「鐘鼓司的冀少監都沒說什麼的……」
她說完許久,冀臨霄仍然沒有回答。
夏舞雩覺得有些奇怪,嘗試着問道:「大人,就放了民女好不好?民女迷路了,教坊司的官妓們怕是還在等着民女。」
&冀臨霄終於開口了,可只說出一個字就停住,喘氣聲越來越沉重雜亂,呼出的氣息滾熱,全噴在夏舞雩臉上。
夏舞雩下意識的偏過頭,想避開拂面的氣息,一手不小心撫過冀臨霄的側頸,竟沾了滿手的火熱。
夏舞雩意識到哪裏不對:「你怎麼了!」
冀臨霄鬆開她的手腕:「你快走……」
她一驚,身上的男人滑落下去,重重倒在她身邊,氣息紊亂。
&艷姑娘,你…>
夏舞雩驚覺到什麼,撐起身,探向冀臨霄:「御史大人,你中毒了?」
&快走!再不走……本官會傷了你!」
夏舞雩爬起來就要走,剛跑兩步,又想冀臨霄會不會毒發身亡,於是忙折回來,說道:「大人,我去喊人來救你!」
&喊!」冀臨霄厲聲喝止她,「不可教人進來!不可!」
&我去找御醫!」
&趕緊走!」
夏舞雩沒多想,還是堅定念頭,不能讓冀臨霄自生自滅,好歹他曾對她有恩,又是個好官。
她快步朝外衝去,卻還沒到門口,就聽見外面遠遠的傳來許多人的腳步聲。
她聽見那些人在呼喊:「搜!挨個房間的搜!必須要將她抓到!」
夏舞雩心下一顫。
她不知道那些人在搜誰,不該是衝着她來的吧,她在廣陽殿下毒的時候,不曾露餡。
不、不一定。
那樓詠清都用探究的眼神看她了,定是發現了端倪,而高弘和徐桂又都沒死……莫非,真是她的手段被識破,禁衛們來捉拿她了?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夏舞雩手心直冒冷汗。此時若出去,形同自投羅網,她忙退回房中,將門關緊插上,轉身靠在門上,問冀臨霄:「出了什麼事,怎麼有人在抓人?」
冀臨霄頻頻粗喘,沒有回答,夏舞雩急得不行,又聽他忽然悶哼一聲,黑暗中模糊的身影蜷縮起來,看着是那樣痛苦。
冀臨霄噴出一口血,血朝夏舞雩的方向濺來,濺在地上,正好被窗紙外照進的月光照亮。
夏舞雩倒吸了口涼氣,這才意識到,他的情況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她跑到冀臨霄身邊,低下身想將他扶起來,可是剛說了聲「大人」,就被冀臨霄抱住,摟着她一扯,她毫無防備的栽進他懷裏。
20.娶我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