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慶在會思堂前的走廊上等了片刻,一名助教出來道:「李少君請進吧!」
李延慶走進了大堂,大堂儼如一座小型宮殿,高大宏偉,十分氣派,李延慶剛來太學時,曾經在這裏聽過幾次關於《孟子》的講座。
所講的內容他有點忘記了,唯一印象深刻的是,這座大堂里擺滿了椅子,數百名太學生肩並着肩,腳靠着腳,專心致志地聽大儒王珪的講座。
但現在大堂內卻完全變了模樣,密密麻麻的椅子沒有了,只有幾十把椅子圍成一個半圓,排成三排,二十幾名太學或者國子監的官員正襟危坐,一個個板着臉,就仿佛數十名陪審團成員即將面對一場驚天大案的審問。
在第一排正中間,坐着剛剛當了兩個月太學學正的秦檜,他臉上掛着一絲虛偽的笑容,眼睛裏卻是一種虎豹即將撲食獵物時的冷酷無情。
在他們前面擺放着一張孤零零的椅子,這分明就是一場嚴厲的犯罪庭審。
李延慶走進大堂,也不行禮,只是冷冷地看着秦檜和眾官員,秦檜咳嗽一聲問道:「下面可是上捨生李延慶?」
李延慶眉毛一揚,「正是!」
大堂里頓時響起一片竊竊私語聲,每個官員眼中都閃爍着憤怒,這個學生居然如此無禮,連最起碼的尊師態度都沒有。
秦檜臉色露出一絲尷尬,擺手道:「請坐吧!」
李延慶拉過椅子,傲慢地坐下,雙手放在腿上,一臉不屑地望着眾人,這時,坐在邊上的一名官員終於忍不住怒斥道:「無禮!」
李延慶冷眼瞥了一眼此人,扭過頭去,對他的怒斥不屑一顧。
這名官員大怒,正要拍案而起,旁邊另一名官員及時將他拉住了,低語道:「學正會好好審問他,我們不要逾越。」
官員滿臉憤怒地瞪了李延慶一眼,不再說話了。
這時,秦檜拿過質問書,緩緩問道:「我們有三個疑問,希望李少君能如實回答,這是太學的制度,我們必須嚴格遵循。」
李延慶冷哼一聲,「有屁快放!」
大堂內的氣氛頓時凝固了,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從未見過這麼狂妄的太學生,他當真是不想在太學讀書了。
秦檜臉上表情極為難看,半晌才繼續道:「首先我們要質問」
李延慶輕輕扇了扇鼻子,仿佛聞到了什麼臭氣,這時,窗子外面『轟!』的一陣大笑,原來一群太學生在偷窺審問,兩名官員憤怒之極,衝過去吼道:「你們這群混蛋,每個人都要記大過!」
太學生一鬨而散,官員重重關上窗戶,大堂里的光線稍稍暗了下來。
秦檜咳嗽一聲,繼續問道:「你去年曾有兩次遊學,第一次遊學是去應天書院,第二次遊學是去曲阜拜祭聖人,但根據我們調查,你根本就沒有去這兩個地方,那邊沒有你的任何記錄,請你如實交代,這兩次遊學你究竟去哪裏了?」
李延慶笑了笑道:「要聽實話嗎?」
「當然要聽實話,請你據實回答!」
「好吧!第一次遊學,我確實沒有去應天書院,遊學只是一個藉口,實際上我是去蘇州把朱勔幹掉了,第二次遊學也是藉口,我其實是去做一件非常隱秘的大事,你們實在想知道,我可以找個證人。」
秦檜再也忍不住,『啪!』地一拍桌子怒斥道:「一派胡言!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嗎?」
「是你讓我說實話。」
「不准胡扯,快從實招來!」
李延慶笑了起來,「看來我是遇到官堂會審了,好吧!我就給各位說實話,第一次我其實去是江南遊玩了,遊了十幾處名勝,象揚州的蜀崗和瘦西湖、蘇州的虎丘塔,杭州的西湖等等,還順便逛了五六家青樓,你們都知道我家裏很有錢,可以讓我眠花宿柳,揮金如土,至於第二次,實不相瞞,我其實是去爬泰山了,我還第一次爬泰山,瞻仰一下前人遺蹟」
「夠了!」
秦檜一聲怒喝,打斷了李延慶的話,他問旁邊記錄者,「此人說得話都記下來了嗎?」
「都記下來了。」
秦檜又繼續審問道:「第二個質問,是關於你藐視太學規矩,隨意缺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反客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