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小娘正是扈青兒,當她得知宋江進京的消息後,滿腔仇恨便使她內心的殺機不可抑制的沸騰起來。
兩人上了客棧二樓,推門進入一間上房內,扈青兒打量一下房間,見房間裏頗為凌亂,眉頭一皺問道:「你一直就住在這裏?」
白髮老者小心地撕掉鬍子和假髮,又撕掉臉上的麵皮,赫然變成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他正是盧俊義的義子燕青。
燕青在義父盧俊義遇難那天,憑藉高明的化妝術,化妝成一個普通士兵躲過了宋江的搜捕,又隨即被編入軍隊前往江南剿匪,他幾次想刺殺宋江為義父報仇,無奈宋江的防備十分嚴密,令他無從下手。
這次他得知宋江進京述職的消息後,便逃出軍營,一路趕到了京城。
燕青知道扈青兒的李延慶的關係,便猜到扈青兒一定躲在李延慶家中,他足足花了三天時間才打聽到李延慶府宅,終於見到了扈青兒。
燕青之所以要找扈青兒,一方面是他和扈青兒同仇敵愾,有着同樣的血海深仇,另一方面是燕青本身武藝不高,他精於化妝術和短弩,在這兩個技藝上耗費了十年時間,武藝卻荒廢了,要想報仇,他需要得到扈青兒的協助。
燕青見房間裏着實雜亂,他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在這裏住了三天,忙於化妝和監視,什麼都顧不得收拾,讓三娘見笑了。」
「你見到宋賊了嗎?」
「見到了,他每天早出晚歸,行蹤不定,而且防衛十分嚴密。」
「有多嚴密?」
燕青想了想說:「他大概有三十名護衛,個個武藝高強,他乘坐的馬車也打造得十分結實,我的短弩射不透,只能強攻,憑我的能力,戰勝不了三十名武藝高強的護衛。」
「那有沒有想過進府中去刺殺?」扈青兒又問道。
燕青搖搖頭,「更不可能!」
他嘆了口氣道:「宋江帶了一百名親衛進京,三十名親衛在外面護衛他,另外七十人就部署在府中,裏面大概有十幾條獒犬,前天我裝作路過他的府第,在牆外走,便聽見府內傳來兇猛的犬叫聲,而且外面沒有大樹,想攀上一丈高的院牆就很不容易。」
「你精於易容,就沒有想過混入他府中?」
「我當然想過,但也不現實,他們吃飯基本上都是外送,但酒館的夥計只能送到門口,進不了大門一步,我反覆考慮過,除了伏擊刺殺外,沒有別的辦法。」
扈青兒微微點頭,「那就試一試吧!」
夜幕降臨,宋朝沒有宵禁的傳統,使夜晚的商業格外繁榮,酒館、小吃店、茶樓、妓館、樂坊等等場所一直營業到深夜才結束,大相國寺周圍的商業同樣喧囂熱鬧,到處是出來遊玩宵夜的百姓。
扈青兒和燕青所在的房間內依舊是一片漆黑,扈青兒穿一身黑色夜行服,手執鞭刃,全神貫注地盯着遠處街角,燕青也是一身黑衣,他手執一把短弩,短弩上已經安上一支藍汪汪的毒箭,短弩又叫手弩,體積很小,可以放在隨身包中,弩箭張開也就一隻碟子大小。
短弩是刺殺的利器,裝上手柄後可以單手發射,平時可以隱藏在袖中,非常隱秘,不過缺陷也很明顯,那就是射程短,最遠射程只有三十步,殺傷射程最多只有二十步,適合短距離刺殺。
燕青苦練短弩已有十年,三十步內基本上已經做到百發百中,這次刺殺他負責外圍射殺,包括射馬、射護衛等輔助刺殺手段,而刺殺宋江則由扈青兒負責。
這時,遠處傳來了馬車的軲轆聲以及密集的馬蹄聲,只見大群身着武士服的親兵護衛着一輛馬車緩緩而來,扈青兒一下繃緊了身體,低聲問道:「是這輛馬車嗎?」
燕青點點頭,「就是這輛馬車,宋賊回府了!」
大街上原本還有不少行人,但這輛由三十名騎兵保護的馬車到來,使行人們紛紛躲開,給扈青兒和燕青創造了條件,燕青舉起了短弩,瞄準最前面的拖車馬匹,而扈青兒握緊了鞭刃,刺殺一觸即發。
馬車內確實坐着宋江,此時宋江一臉陰沉,原定今天天子召見他,但等了一天,天子借身體不適取消了召見,令他白等了一天,宋江心裏明白,天子根本就不想見他,才找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