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器見兒子臉不對,他心中有些愧疚,便強做笑顏道:「慶兒,看看這匹馬如何?本來是不賣的,王家世叔聽說是買給你用,才答應賣給我。
李延慶上前打量一下馬匹,馬匹確實不錯,肌肉強健,骨架粗壯,四肢修長,不亞於自己的雪劍,他也笑了笑:「這匹馬確實不錯,爹爹就留着自己騎!」
「爹爹不需要騎馬,這是給你買的。」
李延慶搖了搖頭,「我自己有馬,養兩匹馬太奢侈了,爹爹平時往來於安陽和湯陰,正好需要一匹馬。」
李大器無奈,這件事還真不能強迫兒子,只能講道理說服兒子了,他便對李延慶道:「我今天下午去見過三族祖了,我們再好好談一談。」
李延慶心知肚明,父親必然沒有斷然拒絕李文貴,一定是被李文貴拿出什麼規矩框框套住了,這是父親的軟肋,自從十年前的科舉事件後,父親最害怕違反什麼規定,尤其是族規。
李延慶不想為一點小事讓父親為難,他便點點頭,讓馬夫把馬先牽去馬廄,這才和父親回到自己院子。
「這房子不錯嘛!」
李大器打量着院子笑道:「什麼時候我們在安陽也買一棟這樣的宅子,院子裏種十幾株桃李,這一直是我的夢想。」
李延慶笑道:「如果爹爹喜歡,我現在就可以買下一座宅子。」
李大器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我只是說說而已,現在我們需要低調,再說房子這種事情不能急,得慢慢來。」
這時,喜鵲上前行個萬福禮,「喜鵲參見老爺!」
李大器笑了起來,「原來你就是喜鵲,蠻乖巧的,我還要謝謝你照顧慶兒。」
喜鵲紅着臉低聲道:「謝老爺誇獎,這是喜鵲份內之事。」
李大器見她乖巧聽話,心中也喜歡,便摸出一塊兩許重的碎銀子,遞給她道:「第一次見面,這個給你當零用錢。」
喜鵲見老爺居然遞給自己一塊銀子,心中頓時有點驚慌,不知所措地望着李延慶,李延慶沒想到一向拘束刻板的父親也懂得這些人情世故了,他便笑道:「既然是老爺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
喜鵲這才怯生生地收下了銀子,「謝謝老爺!」
李延慶請父親進自己書房坐下,不用主人吩咐,喜鵲便乖巧地跑去點茶了。
這時,李大器忽然看到了桌子厚厚一疊筆記,一種熟悉的感覺湧入心中,他連忙拿起來,果然是自己當年的筆記。
十幾年了,除了紙張有點發黃,其他保存完好,和當年完全一樣,睹物思人,李大器又想到了過世的愛妻,他鼻子微酸,眼角有點發紅了。
李延慶沒有打擾父親的思緒,過了好一會兒,喜鵲端茶走進房間,李大器這才從回憶中走出,兩人坐了下來。
「我今天去見了三族...那個李文貴。」
李大器知道兒子極為反感李文貴,便急忙改口,又繼續道:「不出所料,他果然提出馬匹之事,要我們把馬匹還給他,他一口咬定是他的馬匹,我當然不會答應,就讓他去找族長商量此事。」
「然後呢?」李延慶又問道,他很想知道父親是怎麼上了李文貴的套,居然牽了匹馬回來。
「然後當然就翻臉了,後來李文貴放出了狠話....」
李大器躊躇片刻,整理一下思路又道:「慶兒,為父並不是害怕李文貴,當然也不會服軟,把馬匹交給他,只是他搬出了族規,對我們很不利啊!」
「族規!」
李延慶輕蔑地笑了笑,「難道族規要求我必須把馬交給他?」
「正是如此!族規在族人財物糾紛一條中有明確規定,族人晚輩和長輩之間若發生財物糾紛,晚輩需先把財物交給長輩,然後向族長申訴調解,調解不成再由族中長老在宗祠進行裁決,李文貴就是用這一條來說事,要求我們把馬匹先交給他,爹爹很難辦啊!」
「我知道爹爹很在意族規,但族規中也有規定,族人落魄時,家族也要極力相助,當年我們連飯都吃不上,也不見族規發揮了什麼作用?」
李延慶話不重,但極為尖銳,一句話便撕開了族規虛偽的外衣。李大器無
第八十七章 馬匹風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