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淨說完那句話,便沒有再說話了。
而李若輕則是低着頭,內心裏各種情緒洶湧翻騰。
過了會兒,白淨搬了病床那頭的塑料椅子,放到了李若輕的旁邊,坐了下來。
李若輕隱約覺得自己聽到了白淨的嘆息聲,抬頭一看,仍是白淨平靜的面容,似乎剛才是她的錯覺。
&白總,阿欣說你今兒有談判的?」李若輕決定主動打斷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
白淨點點頭,「頭還暈嗎?」
李若輕搖搖頭,然後想起三秘告訴她昨天晚上白淨很緊張自己,此時又聽到了白淨雖然語氣平靜,但好像是在關心自己的話,沉寂下去的心又再次被注入了活力,臉上重又綻放出笑容來。
&暈了,早上醒來的時候就不暈了。」
白淨似乎很滿意地點頭,「手指呢?」
李若輕笑呵呵地舉起自己被包成蘿蔔頭的小手指,一副沒所謂的樣子說道,「就是小指頭斷了而已,沒事。」
&你疼不疼。」白淨的表情似乎在惱怒李若輕答非所問。
其實還是很疼的,總是隱隱作痛,但李若輕卻不想告訴白淨,又再次搖了搖頭,「不疼。」
白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轉瞬又消失了。
&後,別做那樣的事情了。」
李若輕咬了咬下唇,「別做什麼樣的事情?」
心裏有淡淡的抽疼,白淨是很介意自己自不量力要去救她嗎?她是嫌棄自己的弱小嗎?還是她覺得,自己想裝大頭蒜結果其實什麼都不是,還連累她來看望嗎?
&做自不量力的事情。」白淨紅潤的嘴唇一張一翕,說出來的話卻讓李若輕一瞬間像是墜入冰窟了一般。
&麼,白總,您覺得我應該做什麼事情呢?」雖然自己給自己做了決定,只做一個司機應該做的事情,但很明顯,同樣的道理,從白淨的嘴裏說出來,李若輕卻有些接受困難了。
白淨沒有回答,她看着李若輕,眼裏的神色複雜,像是有疑惑、有擔憂還有一絲絲的惱怒。
李若輕似乎紅了眼眶,一種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委屈情緒襲上心頭,像是為心上人費心做了一頓晚餐,卻被對方莫名糟蹋殆盡一般。
白淨垂首嘆息了一聲。
&總,你希望昨天,我袖手旁觀嗎?你希望我看着,你被那個男人拉扯,摸到嗎?」話語落到最後幾個字,李若輕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小指頭更是隱隱作痛,好像連帶着自己的心臟也跟着被攫住一般。
&是我的事情,不是嗎?」白淨說道。
原來在白淨的心裏是這麼想的,自己果然是多管閒事了,而且還裝得好像自己很受委屈一般,竟然還妄想可以從白淨那兒索取到感激和別的什麼感情,果然,人還是要認清自己的好。
就像是自己,應該好好和呂誠亮戀愛,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只是,想起呂誠亮的時候,李若輕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怒意,不知道是惱怒呂誠亮,還是惱怒自己,又或者,還惱怒自己面前那個不解風情的白淨。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淨拿起一個蘋果,右手拿着一把水果刀,利落地削起來。
她的手指白皙修長,只用兩個手指捏住蘋果,另外的三個手指翹着,時不時地像轉陀螺一樣撥動蘋果一下,另外一隻用刀的手也異常靈活,兩者配合,竟讓蘋果皮削成了一條,長長地墜在了地上。
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李若輕完全被她這一手表演給吸引住了,甚至於當白淨把手裏的蘋果遞過來的時候,她不出意料地愣了。
&我餵你嗎?」
當李若輕回過神來,對上白淨似乎揶揄的表情時,直羞得一把搶過那個蘋果,像是餓急了一般猛地塞到嘴裏,卻沒計算好牙齒張開的寬度和蘋果的大小,一把砸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嘴唇又撞到了牙齒上。
&
用右手捂住嘴巴,又碰到了受傷的小指頭,這一連串的動作,疼得李若輕眼淚都下來了。
&白淨欲言又止,終是抽取了旁邊的紙,遞給了李若輕,然後自己噗嗤一下又笑了起來。
李若輕擦着眼淚,活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誰知道她的眼淚
20.那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