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讓段龍給弄糊塗了。
「既然聖女是伏都教的人，那她為什麼還要和你一起對抗自己的人？她豈不是瘋了？」我奇怪地問道。
段龍聽我問這話似乎也有些意外的樣子：「難道你不知道？」
「廢話，我要是知道也不會問你這麼多了！」我沒好氣地說道。
段龍緩緩吐了口氣說道：「聖女是伏都教派出來華國的第一批教徒領袖，是和藍鳥公司合作的先遣隊，早在災變開始之前就已經到這裏了。」
我點了點頭：「這我知道。」
段龍聳了聳肩繼續說道：「不過嘛……他們最後獨立出來了。」
「獨立出來？什麼意思？脫離教會控制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段龍說道。
「為什麼？」我問道：「難道是她想獨吞勝利果實？」
「哪裏有什麼勝利果實可言……」段龍苦笑了一聲說道：「聖女之所以脫離伏都教，是因為她不想再為虎作倀了，伏都教搞出來的這三隻極惡之蟲一旦完全成體，將會給我們帶來毀天滅地的災難，到時候任何人都無力回天。」
段龍說話的同時還看了一眼我的右邊側兜，而剛才我的那隻蠱蟲也就是飛到了這裏邊。
我立馬側了一下身子，將這蠱蟲閃到了段龍看不到的地方，同時警覺地說道：「那聽你這話的意思……聖女是好人嘍？」
「沒有什麼好人壞人之分。」段龍似乎覺得我這話有些可笑一樣：「她以前也作惡過，但至少她現在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是站在你那邊吧。」我皺着眉繼續說道：「她之前可是要殺我的。」
「那是因為她不知道你體內的蠱蟲已經出來了。」段龍攤了攤手，又悄悄指着聶比說道：「如果知道的話，她肯定不會對你下黑手，更不會讓你和那個嬰兒互相殘殺……」
「對了！」我壓着嗓子小聲說道：「聶比又不是關鍵人物，為什麼聖女也想要讓他死？他體內總不會也有你所謂的極惡之蟲吧？」
「沒有。」段龍搖了搖頭：「但……」
段龍卻不再往下說了，而是一臉警惕地看着聶比，明顯是怕他聽到。
事實上……聶比如果真的想聽的話，那肯定已經聽到了，畢竟他的五感不比我差，甚至有可能比我還強很多，除非我和段龍用清明夢來進行「精神交流」，否則就算壓再低的嗓子恐怕也無濟於事。
不過聶比此時貌似還是把注意力全部集中於調取北部庫房的資料上了，估摸着沒有在聽我們的談話吧？
另外，我到現在都沒搞明白聶比自己的動機是什麼……他說他知道陳夢雨等其他人的位置，那就說明他們的確是一起返回陸地的，可是為什麼唯獨他自己一個人跑這兒來了？其他人，尤其是我們隊伍中的戰鬥精英，比如艾米，比如賀雲松，他們怎麼沒來？
「你說吧。」我最終還是催促段龍說道：「聶比哪裏惹到你們了？他現在的思維和成年人一樣，難道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清楚？」
「他是起源計劃里的孩子！而且是目前我們所知最為優秀的個體！」段龍說道：「這樣的孩子……絕對不能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否則的話……和那三隻極惡之蟲一樣，都會變成極大的威脅。」
「扯淡呢。」我搖頭說道：「我可是知道起源計劃的，在這個計劃開始施行的時候，聶比壓根兒都還沒出生呢！」
「他當然沒出生！」段龍立馬說道：「但是你忘了一個人！」
「忘了一個人？你是說……聶萍？」
「對！就是她，她可是完整參與了起源計劃的！」
「我不明白……聶萍明明就是個家庭主婦，對蠱蟲病毒完全不了解……」我搖頭說道。
對於這一點我是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的，因為這從之前3263傳達給我的清明夢裏就可以得出結論，有一個夢境顯示的聶萍被困在大樓內，3263又去救她，從當時兩人的對話可以明顯聽出聶萍對蠱蟲病毒是完全不了解的。
「她當然不需要了解。」段龍搖頭說道：「因為她只是一個實驗體……」
「實驗體？實驗的對象不都是小孩子嗎……」然而我這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反應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