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趙菱這番解釋,陳奧也終於恍然大悟。但他仍然不敢相信,看上去柔柔弱弱,嬌嬌滴滴的鄭夫人,居然會有如此心機,難道真應了那句話——最毒婦人心麼?
他沉聲問道:「鄭夫人,你當真是想利用我,來洗脫你自己的嫌疑麼?」
鄭夫人臉色有些發白,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又咽了回去,沉默了半晌,才輕聲說道:「奴家不知道哪裏得罪了楊長老和趙姑娘,居然要如此詆毀奴家!」
眼看着旁人還沒是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趙菱只好繼續說道:「鄭夫人,你又何必惺惺作態?你既然早就懷疑邱文武是害了鄭舵主的兇手,為何早不說晚不說。卻在陳奧發現鄭舵主死因有疑的情況下,來悄悄告訴我們呢?你今晚來的時候,表現得十分小心謹慎,似乎是怕邱文武加害。這無非就是想讓陳奧不要把你通風報信的事情說出來,這樣邱文武只怕到死,都不會知道原來是他的情人害死他的!只要他一死,你們之間做過的事情,便是死無對證了!」
「啊!」眾人齊齊發出一聲驚呼。
鄭夫人臉上血色上涌,慍道:「趙姑娘這番誅心之言,難道不覺得太過牽強了麼?」
趙菱冷笑一聲,道:「牽強麼?我倒是覺得夫人的行為有些牽強呢!你如此小心謹慎地來說出自己的懷疑,反倒有些欲蓋彌彰了。試想,邱文武不過是個小小的掌門,還是個不得勢的掌門,他能有多大的本事,在總舵害你?如果你今天白天當着這麼多長老的面說出自己的想法,豈不是更好?你這樣偷偷摸摸的行為,反倒顯得你心裏有鬼呢!」
鄭夫人啞口無言,想要反駁,卻已不知說什麼好。
陳奧笑道:「趙菱,怪不得你說鄭夫人可疑。你可真不愧女諸葛的稱號!」
自從昨夜他們親密一番,陳奧不自覺地將稱呼變了,直呼趙菱的名字。他嫉妒心不重,見趙菱分析得頭頭是道,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趙菱微微一笑,說道:「若論心機,鄭夫人可還差得遠呢!」
她言下之意是她的心機自然要比鄭夫人深得多。但陳奧聽着,心裏卻咯噔一跳,有些不自在。他心想,這麼個女人在身邊,還真沒有安全感。不過話說回來,只要鹽幫的事情一了,老子就跟趙菱離得遠遠的,還是不要打什麼交道的好!
趙菱哪裏想到他的心思,忽然又對邱文武道:「邱掌門,看來你與鄭夫人果然是有些牽扯不清啊。而鄭舵主想必也確實是你害死的吧?」
邱文武忽然哆嗦了一下,連忙搖手:「不不……我……我……」
看他嚇成這樣,眾人哪裏還有什麼懷疑。白俊雅、陳力勇兩人心想,我的個乖乖,想不到這老邱看上去唯唯諾諾,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謀殺舵主。雖說鄭文平一死,我們也得了不少好處。但這個時候當然要堅定地站在正義的一方!
白俊雅率先表明立場,站到大廳中央,呵斥道:「邱文武,你你你……你真是太不要臉了!枉我們一直拿你當兄弟,你居然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陳力勇沒什麼文化,心裏想到的幾個詞兒,都被白俊雅搶先說了,只能連聲道:「就是就是!我也是這個意思!」
邱文武滿臉通紅,羞愧難當。陳奧心裏卻想,哼,這兩個傢伙現在態度倒是鮮明得很。然而總舵主這個位子,誰不是眼巴巴地盯着?只不過白俊雅和陳力勇這兩個是有賊心沒賊膽罷了。瞧不出來邱文武這樣白白淨淨、溫文儒雅的,居然有這麼大的氣魄,勾引大嫂,背叛大哥!不過,邱文武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殺得了鄭文平。那幫他的人,到底是誰?為何殺了鄭文平之後,邱文武沒有積極地去爭奪舵主之位呢?難道這老小子當真只是衝冠一怒為紅顏?要真是這樣,老子還真有點佩服他了!
陳奧胡思亂想着,那邊白俊雅和陳力勇見他始終沒有說話,還以為自己罵得不夠狠,於是只好鼓足幹勁,再接再厲,把一些更加難聽的話罵了出口。
邱文武頭越來越低,反倒是鄭夫人越發聽不下去了。她見邱文武受了辱罵,居然連個屁都不敢放,便忍不住尖聲罵道:「邱文武,你這個沒卵子的慫貨,我當初怎麼瞎了眼,看上了你!」
她這一罵,自然是承認了她與邱文武之間的事情。白俊雅當即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