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梁認可的大事範疇裏面。
馮素琴對井鹽的事情倒是了如指掌。按照梁許兩家合作的契約條款要求,許家和梁家共同開發發現的五處滷水井,眼下根據負責井鹽生意的伍思德回報,已經有三處滷水井建好了煮鹽設施,已經都取井鹽三萬多石,只待官府的鹽引到位,便可以開始開倉售鹽。
井鹽生意卡在了鹽引上面,許梁覺得這洪承疇官當大了,便有些不把昔日的老下屬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苟富貴,無相忘。這句話多半在洪巡撫面前沒有市場。
許梁很氣惱,覺得洪巡撫在故意斷自己的財路,洪巡撫都回到西安府巡撫衙門好幾天了,鹽引的事情咋一點音訊都沒有呢!於是當晚頂着燭光給新任陝西巡撫洪承疇寫了一封情真意切,飽含委屈,略帶指責的信,着專人送往西安府巡撫衙門,務必親手送到洪巡撫手中。
洪巡撫的回信尚未等到,找麻煩的人卻找上門來了。
平涼知府衙門大堂里,許梁看着端坐騎子上,一身披掛整齊,卻面沉似水的京營總兵王朴,再掃一眼王總兵身後一排手按刀柄,殺氣騰騰的親兵侍衛,許梁赫然發現,那日被許梁下令趕出府衙的那三名軍士便在其中,對着許梁怒目而視。
許梁不由得心中忐忑地問一旁的平涼副總兵戴風,正是戴風將這位王總兵帶進知府衙門裏來的。
「王總兵這回帶了多少人?駐紮在哪裏,沒有跟着進城吧?」
戴風頭微微一偏,小聲答道:「有五六千人,王總兵想帶進城來,老夫沒答應,這會便駐紮在城外東大營裏面。」
許梁又問:「這麼說,王總兵帶進城來的屬下就他身後那些人?」
戴風點頭。
許梁頓時放下心來。
人少好啊,人少的話,一會真起衝突打起來,許梁才不會擔心吃虧。
「事無不可對人言!」許梁在和戴風竊竊私語,情景暖昧,面沉似水的京營總兵王朴終於冷冰冰地出聲說道,「許知府有什麼話不妨當着本將軍的面,大聲說出來。也讓本將軍聽一聽。」
許梁頓時滿臉堆笑,熱情地道:「王總兵親率朝庭虎狼之師,不遠千里,趕赴陝西平亂,如此大義之舉,本府萬分欽佩。方才本府正與戴將軍商量,晚上該在哪家酒樓為王總兵擺接風宴,方才顯得配得上王總兵的規格檔次!」
說着,許梁微微一嘆,道:「慚愧,西北荒涼之地,菜品粗糙,想要招待貴客,委實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他看着戴風,笑吟吟地說道:「不如,今晚就在東大營殺兩頭肥豬,給遠道而來的王總兵和諸位將士來頓蘿蔔燉肉?既有油水,又能管飽管夠?戴將軍,你以為呢?」
京營總兵王朴臉色頓時就黑得如同塗了層炭,憋着怒氣瞪着許梁,王總兵身後,一排親兵侍衛紛紛怒目而視。
戴風到底是實在人,眼見王總兵一臉風雨欲來,憋着笑緩緩點頭,朝許梁拱手,「一切聽府台大人的安排。」
許梁呵呵輕笑,無視王總兵黑黑的臉色,萬分抱歉的道:「王將軍,招待不周,還請將軍海涵海涵。」
「夠了!」王總兵終於怒了,他不是傻子,許梁表面上說得萬分抱歉,實則肆意調侃。他的臉色由黑轉紅,怒氣沖沖地道:「本將軍奉當今聖上的命令率軍到陝西平亂,聖上有旨,陝西境內所有府州縣屬,俱得全力配合!許大人,本將軍今日親自前來問你,前兩天本將軍派手下親兵向許大人索要糧草餉銀補給,許大人不但不撥付,反倒將本將軍派來的人趕出了衙門!許大人如此行為,可是無視聖上旨意,意欲抗旨不遵嗎?」
這話說得就太嚴重了。大堂里陪坐的平涼同知陸一發,平涼推官黃道周慌忙起身陪笑道:「王總兵言重了,這,這都是誤會。」
「誤會?」王總兵冷笑。
許梁滿臉驚訝,瞪大眼睛吃吃問道:「難道那三人真是王總兵的手下?」
王總兵冷哼一聲,朝後一揚頭,當即有三名親兵越眾而出,站到許梁面前。
許梁仔細瞅着這三人,忽的撫掌嘆道:「唉呀呀,正是這三位!」許梁忙朝王總兵一臉歉意地道:「誤會,這真是一場潑天的誤會。」
「許大人,抗旨不遵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豈是區區一句誤會便能撇
第四百四十章 京營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