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的兩位夫人最近日子過得很不順心,倒不是因為許老爺出門在外,而是因為,與平涼推官黃道周家斜對門那家住着位女人。
黃推官的宅院與許府在同一條街道上,相隔也就兩百步的距離,黃家與許府不遠,也就是說那個名叫了了的女人離着許府也不遠。
女人的直覺往往很準,自家相公許梁帶兵出城,一名青,樓女子眼巴巴地跑到城門口送別,還美其名曰,景仰許大人的高尚情操,送別酒喝了一杯還要再來一杯?這件事情,從裏到外都透着股子詭詭祟祟的味道。
而且,這個名叫了了的女人,還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蛋,這就更讓人懷疑了!
許府兩位夫人懷疑起來,便仔細地查了查了了小姐的老底,青衣衛在兩位夫人的淫威面前並沒有堅持多久便敗下陣來。很快,關於了了小姐的一切資料便擺到了馮夫人的案頭,厚厚的資料足有一個人頭高。
馮夫人和樓夫人兩人拿出生意場上清查帳簿的認真勁,逐本逐本地翻閱了了小姐的一切,從中尋找出了了與許梁可能有瓜葛的蛛絲馬跡。
功夫不負有心人,或者說,許梁曾在倚翠樓里留宿一晚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人。
得知了此事的兩位夫人當即大怒,拿出誓死捍衛許府正室夫人的勇力,帶齊了十幾名許府家丁,家丁手裏拿着擀麵杖或者竹掃把……馮夫人倒顧及影響,沒讓眾家丁直接帶砍刀,怕整出人命。
一行人氣勢洶洶地趕到了了小姐的宅子前,氣勢洶洶的拍門,然後了了小姐和一名丫環落落大方地開門,笑吟吟地將兩位許府夫人迎了進去。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雖然是情敵,但待客之道十分周全,馮,樓兩位夫人倒有些訕訕然。命下人們守在門外,聽自己摔杯為號,便衝進來揍人。
計劃是完美的,實際是很遺憾的。
一番虛情假意地客套之後。許府兩位夫人便開始興師問罪:了了勾引許府老爺,當今平涼知府大人,到底有什麼企圖?
了了一臉無辜的表情,眨巴着眼睛,淒悽惋惋地道:「兩位姐姐真是冤枉死妹妹了。許大人是朝庭命官,位高權重,妹妹僅是一位紅塵賣笑的可憐人,許大人興致上來了,硬是要到倚翠樓里點妹妹我的名號,妹妹我無依無靠的,有幾個膽子敢拒絕平涼知府老爺?」
委屈的表情,泫然欲滴的眼淚,其中的酸楚無奈,直令兩位許府夫人都不禁要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經了了這麼一解釋。馮夫人握在手中的茶杯硬是端了半天,久久沒摔下去。
這事整得,貌似還是自家相公先惹上人家?理虧的好像還是許府?看來打砸搶是干不出來了,許府兩位夫人決定退而求其次:了了勾引許家老爺的事兒也就這麼着了吧,咱們大人有大量,就不追究誰對誰錯了,必竟許相公睡了你,好歹還給了銀子的,也算是公平買賣,童叟無欺。但是。為了顧及許府的體面,了了小姐往後就不適宜在這裏再住下去了,必須儘快搬走,沒盤纏沒地方的話。許府兩位夫人願意慷慨解囊,熱情幫助。
然後了了小姐越發委屈,眼淚如斷線的珍珠,吧嗒吧嗒地往下落,抹着眼淚,哽咽道:「兩位姐姐當妹妹我願意搬出倚翠樓。住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平涼府來麼?我,我也是實在沒法子了……」
說着,了了小姐一手隔着衣服輕柔的撫摸着肚皮,眼神似嗔似怨似羞:「怪只怪許大人他太……太利害了,一下就讓人家有了身孕……」
許府兩位夫人頓時呆住了,震驚地看着了了小姐滿臉母性光輝閃耀,一手在肚皮上揉啊揉。
「怎……怎麼會?」馮素琴和樓仙兒吃吃問道。
「兩位姐姐,這種事情妹妹我還能騙你們嗎?」了了小姐淚眼婆娑,「如果我不是懷上了許大人的骨肉,我一個姑娘家家,又沒有找着可以託付的人家,我怎麼可能這麼急着離開倚翠樓,還散盡家產替自己贖身?唉,妹妹我知道,即便我懷了許家的骨肉,以我的低賤出身,自然是無法進許府的大門的,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啊。妹妹我特意選了這裏做為落腳的地方,便是想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安全地交到許大人手裏……我相信,以兩位姐姐的為人,定會待我兒視如已出的……」
……
許府兩位夫人落荒而逃,
第四百五十六章 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