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是想向你們說起早年我與常慧大師的一件往事。」
「啊?老爺子你跟常慧師父還有往事?」許梁驚叫道,「你們一個是走鏢的,一個是老光頭,這還能有什麼往事……」
「別打岔!」戴風沉聲喝道,隨即敘說道:「那時還是天啟年間,鶯鶯那時候都才十多歲大,老夫罷官之後輾轉到了建昌縣,開了家鏢局開始走鏢掙活路。有一回在出鏢的途中,不幸被江湖上的用毒高手盯上,身中劇毒,差點死在路上。鏢局的鏢師拼死護衛着我回到建昌……那時老夫已經中毒很深,陷入昏迷之中,人事不省。好在機緣巧合,鶯鶯見老夫性命垂危,病急亂投醫,居然將老夫帶上了雲山真如寺,原本想在菩薩面前祈禱一番,做最後的嘗試掙扎,不成想,居然驚動了常慧大師……這樣,老夫才得以保住一條性命,作了你的老丈人!」
「呃?」眾人聽到最後,沒想到戴風最末一句還有心思調侃許梁,不禁失聲輕笑。
「所以,」戴風目光灼灼地看着許梁,沉聲道:「既然請來的上百名大夫都治不好許梁身上的毒,那不妨求助於真如寺的常慧大師。大師當年既然能夠將老夫從鬼門關前拉回來,想來解毒的功夫也十分高深。再說許梁你又是常慧大師的關門弟子,弟子有難,常慧大師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嗯,許梁你和常慧大師的感情如何?」
「這個嘛……」許梁心虛地看着戴風,支吾道:「當年離開建昌的時候,曾上山見過常慧師父一面。現在嘛……不知道常慧大師還記得我這個關門俗家弟子不?」
「……」戴風沉重地嘆氣。
「不管怎麼說,既然常慧大師有治毒的先例,那麼不管有沒有希望,咱們都不能放棄,」馮素琴的眼神很堅定,朝許梁和戴風道:「我們這就安排人去把常慧大師請到平涼府來。」
「是個好主意。」許梁點頭。
「別想了。」戴風搖頭道:「常慧大師年事已高,已經有十幾年未出山了。想請他來平涼,不太可能。咱們要請常慧大師看病,必須是真心實意地上門去請他。」
「那咱們就親自上雲山去請他治病。」馮素琴斬釘截鐵地道。
「這個嘛,也不太現實。」戴風皺眉說道,「賢婿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執掌一府的正四品高官,若要離開平涼府,一天兩天沒什麼問題。要趕往建昌縣,一來一回,不算上解毒的時間,光路上就得耗去一個多月。其間萬一平涼府這邊出了什麼大事,賢婿私自離開轄地被捅上去,朝庭怪罪下來,撤職丟官都是輕的!」
許梁愕然,原本他也是贊同馮素琴的法子,大不了自己親自跑到真如寺去,如果常慧便宜師父不給治,自己便耗在真如寺不走了!
然而經戴風一提醒,許梁也發現這條路子不可行。大明朝的特色,不但普通百姓出門遠行要路引,即便似許梁這般的知府老爺,離開轄地也要向朝庭請假。擅離轄地,那是要挨收拾的!
眾人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馮素琴捏緊拳頭,重重地說道:「相公既然無法親自趕去,那麼就由我代相公去請常慧大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