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曹將軍,凌晨時分,民軍張獻忠,劉國能兩軍聯合進犯太原!巡撫大人率太原守軍抵抗!然而進攻的民軍數量足有四五萬人,太原守軍不足萬人!巡撫大人命曹將軍即刻率軍回援太原城!」
傳令軍士氣喘吁吁地朝曹文詔說道。
曹文詔臉色頓時白了幾分。身形微蛸,看向左良玉,兩人都有些難以置信。
「怎麼辦?」曹文詔揮手斥退了那傳令兵,然後朝左良玉輕聲問道。
左良玉看了看對面的民軍,輕聲道:「曹將軍,前兩日民軍與我軍開戰,死守不退,我就在猜他們會不會有後手!如今想來,王自用和高迎祥在這裏牽制了咱們的兵馬,而張獻忠和劉國能卻趁機進攻太原!一旦太原失陷,後果不堪設想!」
曹文詔輕嘆:「左將軍說得不錯!如今山西的主要兵力都在你我的手上,太原城裏雖然說守軍有一萬人,但都是些臨時拼湊起來的新兵,呂巡撫又是文官,未必守得住太原城。撤吧!」
左良玉點頭,然而卻沒有立馬響應,目光望向民軍方面,看了那支兩千人的民軍騎兵一眼,道:「曹將軍,咱們的兵馬即便要撤退,也得當心對面的民軍趁機追擊。我看王自用把騎兵都搬出來的,用意不善哪。」
曹文詔也皺眉,他與左良玉一樣,都是久經戰場的老兵,自然明白左良玉的擔憂。如果山西官兵冒然撤退,對面的民軍只要不蠢,必然趁機掩殺,到時候場面混亂起來,官兵必定潰敗。
曹文詔想了想,斷然說道:「左將軍,我來攔着王自用,你率兵迅速回援太原!」
左良玉想了想,便拱手道:「那……曹將軍當心。」
曹文詔和左良玉在那裏小聲交談,對面的王自用和高迎祥見官兵遲遲不發動進攻,便扯起嗓子大叫道:「喂,我說曹總兵!這太陽都老高了,你們咋還不進攻?難道要吃過午飯再動手不成?」
這是王自用的聲音,隨即高迎祥便哈哈大笑道:「王將軍你這就冤枉曹總兵了!曹總兵不是不想進攻,而是這會不能進攻,他得趕着回去救援太原城哪!這要是回去晚了,太原城易了主,那就不好收場了,哈哈哈!」
民軍首領待高迎祥的話一停下來,便緊跟着哈哈大笑。
曹文詔聽了,紅着眼睛瞪着高迎祥,厲聲喝道:「果然你們早有預謀的!想謀取太原城,就憑你們幾個廢物,就別妄想了!」
高迎祥等人大怒,朝挽胳臂擼袖口,朝曹文詔叫道:「曹文詔,別說大話了!你敢說你現在心裏不着急不上火?!既然如此,那來來,咱們大戰三百回合!」
曹文詔一端手中長槍,遙遙地指着高迎祥,喝道:「老賊,看槍!」說罷一夾馬腹,便率先沖了出去。身後,屬於曹文詔手下的兵將見狀,緊跟在身後朝民軍衝擊過去。
高迎祥大感意外,撓頭暗道:「難道曹文詔還不知道太原城被圍不成?」
王自用一揮手,便有民軍首領帶着手下民軍迎了上去,兩軍很快廝殺在一起。
王自用和高迎祥遠遠地躲在交戰雙方的後方,命令手下盾牌手護着兩人,眼見交戰場中,民軍和官軍廝殺激烈,特別是山西總兵曹文詔,一杆墨色長槍在手,猶如天神下凡,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圍攻曹文詔的民軍紛紛中傷倒地。
王自用遠遠地看着,不由感嘆:「以前在陝西的時候,都說賀人龍賀瘋子最勇猛,現在看來,曹文詔之勇,猶在賀人龍之上哪!」
高迎祥也不得不承認,王自用所說的是事實。他道:「曹文詔比之賀人龍,猶要強上一籌,賀人龍只拼着一股子蠻力,而曹文詔不僅個人作戰英勇,還老使詐。唔,聽說左良玉原先也是和曹文詔一塊在孫承宗手下的,左良玉一枝箭,便是令人膽寒!」
王自用想起左良玉例無虛發的箭矢,不由也打了個冷戰!他在廝殺的人群中搜索一陣,居然沒有看到左良玉,不由大為詫異:「怎麼沒看見左良玉?」
高迎祥聽了,也驚奇地搜尋一陣,隨即兩人對視一眼,大叫道:「中計了!左良玉不在這裏,鐵定是率軍回太原了!」
高迎祥氣呼呼地大叫道:「騎兵!給我繞過去,追!!!」
曹文詔也不知道殺了多少民軍士兵,低頭讓過一把長刀,隨即手中長槍橫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