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九月初九的臨近,整個許府開始忙碌起來。許梁的正室夫人,馮素琴領着原本住在鎮原許府的家丁下人們一齊搬進了平涼許府來,馮夫人一聲令下,許家近百名家丁丫環,統統歸於鐵四爺管轄,因為鐵四爺在許家當了幾十年的外院管事,對嫁娶之事經驗極為豐富,由他來持操,無論是許梁還是馮素琴,都放心得很。
雖然忙碌,但許府的下人們臉上喜氣洋洋,干起活來走路都帶風。然而細心的馮素琴卻發現,這個家的正主兒,許梁看上去卻是憂心沖沖,興致不高。
由於古時候的禮儀,新人嫁進門前,男女雙方不宜見面,是以,戴鶯鶯早就搬回了平涼游擊將軍戴風的府上去了,而那樓仙兒本身傷勢就未見好轉,加上得了許梁的承諾,這幾日也是刻意躲着許梁,暗地裏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東西。
許梁身邊,就只剩下個馮素琴能時常見面,夜間也多半留宿在她房裏。
這天兩人躺床上安歇後,馮素琴便問道:「相公,眼看着鶯鶯就要嫁進許府了,我看你這幾日怎麼悶悶不樂的樣子?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許梁這幾日就為着怎麼將樓仙兒的事情給提出來發愁呢,見馮素琴主動問起,便長嘆口氣,苦着臉小心地說道:「素琴,咳咳,有件事情我得跟說。」
馮素琴嗯了一聲。
「那個……樓仙兒不是在府里養傷嘛……」許梁吞吞吐吐地想着措詞,「她聽說了鶯鶯要進門的事情後,有些想法……」
「嗯,仙兒妹妹對相公的情意。我是看得出來的。她見鶯鶯提前進了許家的門,多半她心裏也跟着着急了。」馮素琴道:「若是相公也不反對,我想,待鶯鶯進門之後,挑個好日子把仙兒妹妹也接進府來得了。省得相公成天惦記。」聽馮素琴這聲音。幽怨得緊。
「咳咳……」許梁連咳幾聲,連忙澄清道:「誰成天惦記了!你看仙兒現在家也沒了,又沒地方可去,對你家相公我又有情有意,我……我就是想幫幫她。」
「哼哼!」
「唉……」許梁感覺再不把實情說出來,多半今晚就別想睡安穩了。便乾脆了說道:「仙兒她從韓王府里逃出來的時候,搶了韓王世子一點東西送給了我,那東西對我也很有用,我便答應了替她辦一件事情。受人恩惠,當用心報答。原本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仙兒會提出這麼個要求來。」
「樓仙兒提了什麼要求,讓相公這般為難?」馮素琴奇怪地問道。
許梁沉吟着,慨嘆道:「她要與鶯鶯同一天進咱們許家的門。」
「啊?」馮素琴也吃一驚,掩嘴叫道:「這怎麼可以?」
「是啊,」許梁也苦惱着,「我這幾天也正煩着呢。你說戴老將軍將女兒嫁到咱們家,結果還要與別人同時成親。這讓我怎麼開得了口?」
馮素琴瞪着許梁,嬌嗔道:「看你惹的什麼風流債!這下吃到苦頭了吧。」
許梁訕笑着,攬過馮素琴道:「我也不想啊。誰讓你家相公魅力大呢。現在怎麼辦?男人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都答應仙兒了……這事你得幫我。」
「我……我怎麼幫你?」馮素琴瞪目結舌地道。
「我不管,誰讓你是我娘子呢,相公有難。你得拔刀相助。」許梁理直氣壯地道,又摟過馮素琴。親昵地溫存會,軟語相求道:「求求你了。好娘子,我是實在開不了口,要是我當着戴鶯鶯的面去說的話,我怕她會直接拔刀劈了我的,她要是劈了我,娘子你可就得守寡了……你們都是女人,溝通起來應當方便些……怎麼樣,相公求你了。」…
馮素琴被許梁軟語相求得抵擋不住,白了許梁一眼,便點頭道:「我試試看吧。」
許梁立馬驚叫出聲:「哇哈哈,還是大老婆對相公好,來來,讓相公親一個!」
「呵,別鬧了,人家正在想辦法呢……」
「好好,你慢慢想,我不打擾你。」
……
次日一早,許府的大夫人馮素琴便親自登門拜訪平涼游擊將軍戴風府上。
戴府里,戴鶯鶯正在苦着臉試新婚禮服,見了馮素琴進來,立馬扔下侍候的丫環,興沖沖地上前朝馮素琴道:「姐姐你怎麼來了?我被爹爹關在這府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