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林子辰沒有留在小樓,而是和林夢然一起去了蔣家,畢竟林蔣兩家的合作還要繼續,這個時候應該和蔣守文說清楚。
林子辰吩咐了霍清幾人守好了小樓,桑天磊和孫克繼續提審之後,便離開了。
進入蔣家大門的一刻,林子辰便馬上感覺到了變化,經過昨晚的事情,再加上警方處理那些屍體、做記錄和詢問,幾乎折騰了一夜,現在的蔣家死氣沉沉的。
兩人在客廳等了一會兒,蔣守文拄着拐杖走了進來,和昨天相比,蔣守文好像一夜老了十幾歲的樣子,此時的他才真的像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
「林爺,你們來了。」蔣守文語氣很低沉,幾乎能想到他現在的心情是怎樣的。
「這一夜恐怕也給家主折騰的夠嗆吧?」林子辰嘆了一聲道。
蔣守文緩緩搖頭:「這都是孽啊,呵呵,我蔣守文這一輩子為人謹慎,處事小心,可沒想到老了老了……兒子出了這樣的事情,忠顏怎麼會這麼糊塗啊。」
說着,蔣守文雙眼含淚,加上蒼老的面容,顯得十分淒涼。
林子辰和林夢然對視了一眼,也都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家主,您要保重身體啊。」林夢然此時也無法開口談合作的事情了,蔣守文這個樣子她若是再提,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哎,都是我的錯啊,對集團的事情過於放手,給予了忠顏太多的信任,」說着,蔣守文長嘆一聲,抬手擦了擦眼淚,「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居然用這種方法尋求暴利,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林子辰道:「家主不必太過責怪自己,蔣忠顏畢竟已經有了自己的主見,不是您阻攔就會有用的,就好像彭虎一樣,您怎麼也想不到他會當面頂撞您吧?」
聞言,蔣守文也只得點了點頭:「是啊,我很後悔,如果讓忠偉接班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這孩子雖然天賦高,但很本分,不會做出忠顏這樣的事情。」
「家主,現在您也不得不這麼做決定了,蔣忠顏的罪肯定會很重,蔣氏集團不可能群龍無首。」林子辰道。
「沒錯,我已經給忠偉打過電話了,他人在渡門出差,今天也會趕回來的,只是……」說着,蔣守文起身,直接跪在了林子辰的面前。
見狀,林子辰和林夢然幾乎是同時起身攙扶住了蔣守文。
「家主,您這是幹什麼?」
「是啊蔣家主,您快起來吧,有什麼話要對子辰說,您也先坐下啊,畢竟您是長輩,這樣我們也無法面對啊。」
蔣守文再次抑制不住痛哭了起來,道:「林爺,我求求你,能不能救救忠顏?這孩子其實還是很單純的,這次真的是失足了,只要給他機會,他一定可以做對社會有益的事情。」
聞言,林子辰沉默了,救蔣忠顏?怎麼救?蔣忠顏的罪說白了判死刑都不過分,他總不能銷毀所有的證據吧?
「家主,您先起來吧,這件事真的為難我了。」
蔣守文搖頭大哭着,一個父親在這個時候才真的感覺到了絕望,那就是自己培養起來的兒子即將面對最嚴厲的制裁。
林夢然給林子辰使了個眼色,旋即說道:「蔣家主,您先起來,至少冷靜點才能讓子辰想想辦法啊。」
林子辰一臉無奈,顯然對此他無能為力。
聽到這句話,蔣守文才在攙扶下站了起來,道:「林將軍,你神通廣大,一定有辦法的,我蔣守文願意付出一切。」
林夢然道:「子辰,這種情況怎麼才能減輕蔣忠顏的罪刑呢?」
林子辰微微眯起眼睛想了想,道:「這都是審判機關的工作,我說了也沒有用啊,不過……其實如果可以證明蔣忠顏在這件事裏不是主謀,還是有可能的,但那怎麼會……沒有他的同意,怎麼可能出現盜賣佛頭的事情?」
林夢然聞言也只能嘆了一聲,的確是這樣,蔣氏集團的董事長就是蔣忠顏,無論從哪個角度說,他也一定是主謀了。
不過蔣守文卻是稍顯冷靜,道:「忠顏雖然年輕氣盛,什麼事情都要爭個極致,但……老夫不相信他能想到盜佛頭這樣的事情,林將軍,會不會是……彭虎?」
這個時候,蔣守文自然不會再保彭虎了,不僅因為他當面頂撞了自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