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外婆周輕燕和父母當年的恩怨,諸葛憐通過方白轉述的父親諸葛頂天的遺言當中,也了解到了許多,她無法原諒外婆當年拆散父母並且導致父親隕落於世俗的惡劣行為,心有怨恨之下,說話自然也就毫不客氣。
只是,此刻周輕燕的滿腔心思都在李沉舟的生死去向這些事情上,哪裏會在意諸葛憐說話的語氣如何?
「他還活着?他真的還活着?哈……哈哈……哈哈哈……」
周輕燕喃喃低語了一陣,突然間冷笑出聲,在方白、周玉若、諸葛憐三人不解的目光中,她雙眼通紅,厲聲道:「那個負心之人,他既然還活着,為何一直不來見我?為什麼?」
方白撇了撇嘴,抬眼望天,沒有搭理狀若瘋狂的周輕燕。
周輕燕繼續道:「我明白了,那個負心人心中有愧,不敢來見我!呵呵……他在華夏宗是吧?好得很!我這便傾弱水宮全宮之力前往華夏宗,手刃那負心人,以雪這多年來的心頭之恨!」
周玉若沒想到自己這個表面上看起來雍容華貴的母親,竟會說出如此令人心寒的狠心話來,憤然道:「他不但是我爹,還是你的武道伴侶啊!你……你怎麼忍心傷害他?」
周輕燕目光如刀,狠狠盯在周玉若臉上,用嘶啞的聲音道:「當年我生下你後不久,那負心人便外出歷練,從此一去不返。時至今日,他都未曾回過弱水宮……你說,這樣狠心拋妻棄女的武道伴侶,是不是很該死?」
周玉若啞口無言。
周玉若很小的時候,父親李沉舟便已不在身邊,她詢問母親時,母親最初只是哭泣,後來性情變得極端,只要聽她提到父親,便會發狂發怒,為此她甚至挨過巴掌。
自那之後,周玉若對母親心生畏懼,不敢在她面前再提及父親。
到如今,父親李沉舟的的形象在周玉若腦海中已經完全模糊。
「不是這樣的!」
諸葛憐在華夏宗已經見過外公李沉舟,知道外公一直未回弱水宮的原因是什麼,大聲道:「外婆,你錯了!外公他不回弱水宮,是有原因的……」
「夠了!不要再說了!」
周輕燕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根本不想聽任何有關李沉舟的辯解,一臉不耐的打斷了諸葛憐,冷然道:「你不用替那負心人說話!不殺那負心人,我心中恨意難平!待解決了你們幾人的事情,我便動身前往華夏宗!」
周玉若感應到了自母親周輕燕身上瀰漫出的濃重殺機,只覺壓力陡增,知道她心意已絕,無法改變,氣急之下,不由淚水如泉。
諸葛憐雙手攙扶着周玉若的一隻手臂,見她身體顫抖的厲害,眼圈也紅了起來,目光看向方白。
如今華夏宗雖然坐擁數十名先天強者,實力空前強大,但弟子人數上只有區區萬人,弱水宮若真的傾十萬弟子前去興師問罪,必然會給華夏宗帶去巨大壓力。
雙方一旦控制不住,爆發衝突,最終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雙方若是衝突起來,無論誰輸誰贏,都必然會付出慘重代價。
這是諸葛憐絕不願看到的情景,因此她希望方白能夠阻止外婆周輕燕做出瘋狂之事。
「難怪李大哥聽說了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後,很是生氣,不想過來見你……」
在諸葛憐滿懷期望的目光中,方白一臉冷漠的看着周輕燕,面無表情的道:「李大哥說當年你這女人雖然固執、好強、自負,但對他卻是真心真意。可現在的你,卻完全變了個模樣,動輒以嚴厲手段懲罰弟子,連自已的女兒、女婿都不放過,心腸實在狠辣,簡直不可理喻!」
頓了頓,見周輕燕已經處在暴走的邊緣,他咧嘴一笑,接着又道:「本來李大哥準備隨我們兩人一起來弱水宮看看的,可他聽說了你這些年間做出的種種極端之事後,大失所望,便沒有同來……」
周輕燕尖聲道:「我做出極端之事,還不是因為受他所害?他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失所望?」
「行了行了,你們以前的恩恩怨怨,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方白揮手打斷了周輕燕的話,「嘿嘿」笑道:「李大哥如今已是我華夏宗一員,你想殺他,先問問我願不願意!」
周輕燕目綻冷芒,殺氣沖